三叔聽了張躍才這話,也是一愣,意外不已,心中暗暗埋怨,張躍才怎麼能得寸進尺,趾高氣揚?
這種時候,就應該借坡下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才能把事兒捂下去。
要知道,他們其實並不是曹驚雷的人,三叔隻不過是擺個名頭來鎮場子罷了。
三叔甚至連曹驚雷本人,都從未謀麵。
然而,張躍才卻有另外一種想法,他還就真以為我三叔和曹驚雷有交情!
因為之前三叔說過,曹驚雷是他的朋友的老公!
本來三叔這句話是半開玩笑說的,他口中所說那個朋友,其實就是趙筱筱,他和趙筱筱以前算是半個朋友,可現在卻是實打實的仇人,而且還是最難化解的“情仇”。
張躍才以為我三叔和曹驚雷有真的交情,所以這才有恃無恐,得寸進尺,想要從謝子成這邊撈一些好處。
卻不知,其實謝子成此次前來,明麵上是道歉,實際上卻是為了打探底細。
他從未聽說過,雷爺手底下有他們這麼一夥人,所以早就懷疑我三叔所說的話的真實性。
張躍才蹬鼻子上臉用雷爺來壓他,他心裡就更加不爽了。
於是明麵上又連忙道歉了好幾聲,可心裡卻在算計著如何套出真相來。
道歉過後,他就裝作很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不知兩位兄弟叫什麼名字呢?”
“謝某人在這金陵城裡麵混跡三十餘年,從未見過兩位兄弟,想必兩位兄弟是雷爺新招的能手吧?”
張躍才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心中暗暗捏了一把汗,以為要完蛋。
三叔卻微微笑著,不卑不亢,張口就有理有據說:
“我叫阿袁,我兄弟叫阿才。”三叔故意不說全名,隻說一個字的名字,謝子成想要通過名字打探他們的底細,也就沒那麼容易,畢竟這南京城裡,叫阿袁阿才的,沒有幾千個,恐怕也有幾百個。
三叔又說:
“我們確實是雷爺新招的人,我們加入雷爺門下,也就兩個星期而已,而且我們還不是南京本地人,我們是廣東人,至於雷爺為什麼會看得起我們,那是因為我們是撈偏門的,雷爺手頭上有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需要我們去處理。”
謝子成嗬嗬一笑,說:“嗬嗬,看來我們是同行啊。我們雙尾蠍其實也算是半個偏門,你們也看到了,我們除了搞幫派之外,還在汽車站附近撈油水。”
說到這裡,謝子成卻突然話音一轉,“隻是,據我所知,專業撈偏門的大多數都是三五個人一夥,團夥成員並不會很多,最多也就十個出頭,可袁兄你這隊伍,竟然有二十多人,是不是過於龐大,過於招搖過市了?”
張躍才聽了這個問題,隻覺得無法回答,要被問穿幫了。
可我三叔卻依舊麵色淡然,古井不波,回道:
“隊伍小機動性強,做事靈活,撈一筆可以換一個場地。”
“不過隊伍大也並非沒有好處,至少這麼多人一起擺到台麵上,都能嚇死不少想要搞我們的人。”
“就比如現在,如果謝老哥你想要來搞我們,我大叫一聲,二十多人一擁而上,謝老哥你雖然帶了不少手下過來,恐怕也應付不了。”
“所以,這多出來的人,看似臃腫,其實有備無患。”
三叔這話,既解釋了為什麼要帶這麼多人一起撈偏,又給了謝子成一個提醒:
你可彆給我亂來,不然我這麼多人,一人一腳下去,都能將你踩成一張豆腐皮。
謝子成也聽出了三叔這話中有話,心中不喜,他謝子成混跡江湖三十年,什麼風浪沒見過?
他是一路嚇大過來的,還會怕被人恐嚇?
於是冷笑一下,不以為意,繼續問道:
“不知道雷爺此次,想要袁兄你們去做什麼事情呢?”
三叔就冷冷回道:“抱歉,無可奉告!”
“雷爺要我們去做的事,我們得保守秘密,這是最基本的職業操守。”
謝子成吃了個癟,更加鬱悶。
隨即想到,這名叫阿袁的撈偏鬼,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卻很有口才,而且臨危不亂,現在這樣明著問,恐怕問不出什麼來,反而還會把關係搞僵。
不如先安撫他,給他點好處嗎,把他留住,然後再找人去曹驚雷那邊摸底,看曹驚雷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夥手下,要是沒有,到時候再把他們宰了就是。
於是便說道:“實不相瞞,此次我前來拜訪袁兄、才兄你們,除了登門道歉之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拜托你們幫忙,至於好處費,謝某絕對不會少給你們。”
三叔卻直接拒絕,“很抱歉,我們愛莫能助,因為我們還得去完成雷爺交代給我們的任務,無瑕去做彆的事情。”
謝子成卻說:“這事很簡單的,我想讓你們幫我引薦一下雷爺,謝某早就聽聞雷爺大名,仰慕已久,隻是一直沒有機緣和他結交,若是二位能夠將我引薦給雷爺,我給二位這個數,不知二位願不願意?”
說著,伸出兩根手指頭。
張躍才看了一眼,以為謝子成說的是兩千,於是便嗤之以鼻:
“兩千塊錢打發叫花子啊?”
謝子成卻眯著眼微微笑著:
“我說的是二十萬。”
此話一出,三叔和張躍才都不由一愣,心神一顫。
……
欲知後事,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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