甕城老舊居民區,毛猴剛和花狸分開不久,就發現那些便衣條子,竟然隻追花狸而不追他,於是立即停下來,發覺有些不對勁。
隨即細細一想,似乎就明白了些什麼,若是真正的條子,絕對不會舍棄其中一人,隻去追另外一人,看來恐怕是某些心懷不軌的人在對花狸下手,想明白了則一層,毛猴竟然不但沒露出擔憂之色,反而嘴角微微翹起。
隨即叫來一個馬仔,說:“你去附近找個公共電話亭,打電話給110報警。”
那馬仔立即一愣,愕然懵逼,“毛猴哥,為什麼要打電話給條子?條子不是正在追著我們嗎?”
毛猴卻早已看穿一切,意味深長一笑,淡淡說:“那是假的條子,你打電話給真條子,就說有人假扮警察,在甕城老居民區這邊為非作歹,讓真條子來收拾這些假條子。”
那馬仔一愣,“可若是報警的話,那、那花姐怎麼辦?要是花姐被真條子抓住了…”
毛猴立即一瞪眼,“屁話那麼多乾什麼,還不快去做?”
那馬仔一個哆嗦,沒敢再繼續說下去,轉身連忙去報警。
毛猴自然不會去管花狸的生死,說到底他和花狸之間,既是同門關係,又是競爭關係,如今九爺被抓,土狗和棕熊逃離西安做縮頭烏龜,也就是說尋龍堂這個大檔口,將會從他和花狸之間選出一個管事者。
花狸被抓,那他不就順理成章能夠坐上龍頭寶座了?
等他掌管了整個尋龍堂,再統籌所有勢力,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定能扭轉乾坤。
所以,當他發覺來追逐他們的是假警察的時候,他其實有機會去救花狸的,但是他卻壓根底兒沒想過要這麼去做。
花狸這時候被搞掉,對他來說,利大於弊呢。
毛猴的馬仔很快就打了報警電話,說甕城老居民區這邊有十來個人假扮警察,囂張無比,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追捕良家少女,影響極其惡劣。
翁城區派出所的警察收到報警電話之後,立即組織一個小隊的警察,開著警車迅速趕往現場。
而此時,邱誌峰正開著麵包車,行駛在公路上,準備離開翁城區。
他利用三叔布的局,抓住了花狸,可謂心情大好。
心中不由對三叔的布局能力讚歎有加,這朱玉袁,還就真得白老爺真傳,竟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搞出這樣一個效率這麼高的局來。
可就在這時,前方突然迎麵開來好幾輛警車,鳴著警笛,呼嘯而過。
邱誌峰見狀,不由一愣,透過後視鏡往後麵看去,發現這些警車接連左拐進入老居民區。
他立即一怔,臉色狂變。
他那十個手下,現在還在老居民區那邊處理手尾,沒有立即撤離。
這些條子這時候匆匆趕往老居民區,該不會是衝著他們去的吧!
如此一想,邱誌峰就更加心驚肉跳。
完了,他要損失十個兄弟了。
現在倒回去通知他那些馬仔趕緊離開,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倒回去無異於自尋死路。
這種情況,那些弟兄能否逃過一劫,就隻能看他們自己了。
他邱誌峰也管不了那麼多,還是先保住自己要緊。
於是連忙踩油門,加快速度離開翁城區。
嘴上還罵罵咧咧:
“丟他老母!”
“到底是誰報的警!”
後座上被五花大綁的花狸,卻是冷笑,“你這死老頭,竟然連自己弟兄的死活都不管,就不配做人家大哥。”
邱誌峰嗬斥道:“你特麼給我閉嘴,再嗶嗶老子抽你!”
花狸卻沒有閉嘴,而是問道:
“你究竟是誰?”
“就算是要殺我,也得讓我死個明明白白。”
邱誌峰卻不再去理會她,而是讓手下給她嘴裡塞一團布,讓她彆再像個蒼蠅那樣嗡嗡亂叫。
此時的邱誌峰,心思下沉,那些警車這時候去往翁城區,肯定不是巧合,肯定有人從中作梗。
報警的人會是誰?
他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我三叔。
現在邱誌峰是樓先生的人,我三叔是白老爺的人,兩夥勢力本來就水火不容,這時候我三叔利用條子來除掉他,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又想到,這個打草驚蛇、趕魚入網的局,本來就風險很大,朱玉袁知道風險很大,但是卻還堅持讓他去撒網,其心可誅啊!
邱誌峰隻覺得心寒無比:老子帶著誠意來幫忙,這朱玉袁卻在暗地裡捅刀子,太特麼黑了!
隨即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露出鋒利寒芒。
而此時,翁城區老居民區,無數警察迅速從警車上下來,將整個老居民區包圍,然後找到打報警電話的那個毛猴的手下,讓他帶路去尋找那些假警察。
毛猴的那個馬仔心中雖然害怕,不過還是選擇配合警方工作,負責帶路去找那些假警察。
有毛猴手下的帶路,真警察很快就和假警察相遇,真警察對上假警察,結果假警察立即作鳥獸散,慌忙逃竄。
真警察立即追捕上去,把毛猴的那個馬仔晾在一邊,那馬仔就趁機逃跑,一溜煙跑沒了蹤影。
而那些邱誌峰派去的假警察,就沒那麼好運了,他們十個人分頭逃跑,結果隻跑了四個,其中六個被警察抓了起來,然後帶回去審訊。
邱誌峰帶著花狸回到花城賓館,他先將花狸關押在一個房間裡麵,然後怒氣衝衝來到我三叔麵前,還沒說話,就“碰”的一聲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嚇了三叔一跳,讓三叔愕然不已,“邱大哥,怎麼了?事情搞砸了?”
邱誌峰就指著我三叔用廣西粵語大罵:“朱玉袁,你個含家拎!差點害死我!”
“丟喇叭,早就知道你居心不良,我竟然還相信你的鬼話!”
三叔更加懵逼,雲裡來霧裡去的,“邱大哥,到底怎麼了?您能說清楚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