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九天被抓,三叔他們還能找誰幫忙?
偌大的西安,他們沒有一個朋友,要想在短時間內找到肯幫他們的人,那絕對難於上青天。
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三叔就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意見:
“要不,咱們去找樓先生來幫忙打理師父他老人家的身後事吧!”
張躍才聽了這話,很是驚訝,立即反對:
“阿袁,你出的什麼餿主意?”
“樓先生追了我們好幾年,我們現在去找他,那不等於自投羅網?”
三叔卻說:“樓先生要的是我們的師父,至於我們這些徒弟,在樓先生的眼裡,隻不過是可有可無的螻蟻罷了。”
“如今師父他老人家已經去世,我估計樓先生不會再計較那麼多,隻要我們答應他,願意投靠他為他做事,他應該願意伸出援助之手。”
張躍才卻眉頭緊皺,搖頭說道:“可要是他不願意呢?”
“要是他得知我們的窩點之後,就派人來趕儘殺絕呢?”
三叔就說:“幾年前我和樓先生聯係過幾次,我還記得他在廣西那邊的電話號碼,我可以先打個電話過去和他談判,看他什麼反應,要是他答應願意派人來幫我們,我就和他約好個見麵地點,先在西安城這邊見麵,你就在暗中接應我,要是見麵的時候發生什麼意外,就立即來接我離開,如此一來,就能將風險降到最低。”
又說:“我估計樓先生不會那麼小氣,隻要我們答應願意幫他做事,那他應該會幫我們的。”
張躍才想了想,覺得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而且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天,要是再拖,師父的遺體可能就會發臭,於是便說道:
“眼下恐怕隻能這樣做了。”
三叔見張躍才答應,便立即去大街上找了個公共電話亭,然後撥通了那個塵封在記憶裡好幾年時間的電話號碼,第一次還撥錯了號碼,第二次撥了個空號,第三次才正確。
電話那邊傳來低沉沙啞的男人聲音:
“喂。”
三叔隻聽到這個“喂”字,就知道是樓先生本人,因為樓先生的聲線很獨特,低沉而沙啞,不是一般人能夠學到他這聲音的。
於是連忙說道:“樓先生,是我,朱玉袁,偏門神人白敬玄的弟子,您可還記得我?”
“嗯。”電話那邊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隨即卻是冷笑,“嗬嗬,你竟然主動打電話給我,難得啊。”
“前段時間你假扮任尊去搞趙九天,直接把任尊一夥人搞撒,也算是高招。”
“現在你又想出了什麼高招來搞我嗎?”
樓先生這話,帶著一絲怨氣。
恐怕不管換做是誰,心中都會有恨。
畢竟任尊是樓先生的一個得力助手,如今任尊被趙九天所抓,不知下落,生死不明,他派去的人到現在都還沒找到任尊的身影,也沒能找到白老爺的蹤跡,確實讓他很不爽。
隻能說,自從斑爺死後,樓先生手底下能夠擔當大任的棋子,已經越來越少。任尊的能耐,其實連斑爺的一半都沒有。
三叔聽出了樓先生話中的怒氣,便連忙道歉:
“樓先生,這事兒我要先和您說聲對不起,當時我也是逼不得已,今天我剛得到消息,西安這邊發生了巨變,趙九天被抓了,尋龍堂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被端掉。”
此話一出,樓先生不由一愣。
三叔這時問:“任尊他人呢?應該還好吧?”
樓先生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陰沉沉說道:
“你打電話給我想要做什麼,就直接說吧,沒必要在我麵前說那麼多虛偽的話。”
三叔也不解釋,隻嗬嗬苦笑一下,說道:
“我想求樓先生您幫我們一件事。”
樓先生笑了,“朱玉袁,你腦袋是不是進水了?”
“想當初白老鬼和我撕破臉,鬨得水火不容,這些年來我一直派人去搞你們,目的就是要將你們逼上絕路,你覺得這種時候,我會幫你嗎?”
三叔歎氣,“哎,樓先生,我師父他老人家去世了。”
樓先生立即一愣,“什麼?”
很明顯,他也沒想到,白老爺竟然會在這時候升天。
可隨即細細一想,又覺得這隻不過是遲早的事情罷了。
白老鬼已經七老八十,耄耋之年,這些年他一直忙於疲於逃命,東奔西走,之前在貴州還被樓先生派去的手下刺傷了身體,留下了後遺症,他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命大。
普通人像他這樣奔波,彆說活到八十歲了,就算活到六十五歲,已經算是頂天了。
三叔這時說:“樓先生,我知道您很恨我師父,不過現在他老人家已經走了,死者為大,我希望您能夠放下您和他之間的這一筆仇恨。”
“師父一死,我們四個徒弟,便沒了去處,我們大家商量後決定去廣西跟您混,就不知道您願不願意接納我們。”
電話那邊,樓先生沉默不語,他覺得我三叔在耍陰謀詭計。
甚至想,沒準白老鬼還沒死,隻是詐死罷了。
於是便說道:
“我可以接納你們,不過你們得把白老鬼的屍體給我。”
三叔嗬嗬苦笑,“怎麼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