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叔假扮任尊,以假亂真取而代之,然後命令任尊的手下,直接去把土狗的涼皮鋪子給砸了。
陳超等人砸完店鋪回來之後,滿臉欣喜和快意,向我三叔彙報:
“任先生,咱們把土狗的鋪子給砸了!”
“還把那土狗子的狗腿給砸斷了!”
“真特麼賊爽!總算出了一口惡氣!”
三叔微微一笑,緩緩點頭,“很好。”
身邊的林森卻皺起眉頭,弱弱說道:
“任先生,這樣恐怕不妥吧。”
“土狗是尋龍堂的人,而尋龍堂是西安本土勢力,若是惹惱了尋龍堂,那咱們想要在西安這邊拿住白老鬼,恐怕會處處受阻,甚至可能會被尋龍堂捅刀子。”
“彆忘了咱們此行的首要目的是白老鬼,若是拿不住白老鬼,咱們該如何回去給樓先生一個交代?”
林森分析得頭頭是道,頗有道理。
但是,三叔豈又會想不到這一點?
他正是因為想明白了其中利害關係,這才故意讓陳超帶著人去砸大風涼皮店。
隻要完全激怒土狗,那土狗肯定就會變成瘋狗,然後拚命來撕咬任尊,到時候兩條狗相互撕咬,而我三叔隻需要在一旁看戲就好,豈不快哉?
另外,如此一來,也能給白老爺爭取到更多的時間,以及更好的機會。
彆忘了,現在尋龍堂和任尊,都在暗中盯著白老爺,而白老爺卻還毫無察覺。
所以,對於林森這樣的勸說,三叔自然不會聽從,反而還立即臉黑,嗬斥道:
“我做事還需要你這條低等狗來指指點點?”
“陳超,甩他二十個耳光!”
此話一出,林森和陳超都愕然大驚。
完全沒想到,任先生竟然會這樣對待林森!
要知道,之前任先生最信任林森,不管什麼事情,都要征求林森的意見。
如今卻一言不合就直接要抽他,這也太反常了吧!
不過,既然是任先生親開進口,陳超自然不敢違背。
另外,林森本來是陳超的一個手下,在武漢的時候林森突然取得任先生的信任,一躍成龍,竟然成為任先生身邊的“智囊”,地位儼然壓過陳超一頭,陳超對此早就很不爽。
所以現在任先生要陳超打林森耳光,他心裡其實還是蠻高興的。
陳超立即來到林森身前,二話不說,就開始甩耳光,狠狠地甩,打得“劈裡啪啦”,響亮無比。
二十個耳光打完,林森早被打成了豬頭丙,還被抽掉了兩個牙齒,整個人暈暈乎乎,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三叔冷冷瞥了林森一眼,說道:
“記住了,下人永遠是下人,不該做的事就彆做,不該說的話也彆說,否則下次就不是抽耳光那麼簡單了。”
“滾吧!”
林森捂著嘴巴,心中很是委屈,但是卻不敢表現出來,唯有連忙雞啄米點頭,“知道了任先生,我錯了,謝謝任先生教導!”
然後連滾帶爬離開任尊的房間。
三叔看林森狼狽離開的模樣,心中暗爽。
之前在武漢被任尊綁架,正是因為這林森出謀劃策,三叔現在算是報了一箭之仇。
林森回到自己的房間,越發感到這個任先生不對勁,這時候,陳超卻拿著一瓶鐵打藥酒走了進來,然後扔給他,說道:
“這是任先生給你的。”
“擦一擦,很快就能消腫。”
林森低著頭,說道:“謝謝。”
然後突然問:“超哥,你有沒有覺得,任先生突然變了性子?”
陳超聽了這話,卻是冷笑:
“嗬嗬,有嗎?”
然後陰陽怪氣冷嘲熱諷說道:“我不覺得任先生有什麼變化,倒是你啊林森,你的性子變了很多。”
“我變了?”林森不解,“我哪裡變了?”
陳超就說:“以前你跟著我混的時候,和我說話隻用‘您’字,而現在你卻隻用‘你’字,這野雞變鳳凰,就忘了自己原本是哪根蔥,你說你有沒有變?”
林森聽了這話,這才反應過來,他得到任先生的信任的同時,也激起了陳超的嫉妒之心。
於是連忙說道:“超哥,若是小弟以前有什麼做得不好的,還請您不要記掛在心上,您直接說出來就是,我會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
又說:“咱們兄弟二人,都是在為任先生效力,那就得處處都為任先生著想,您就沒發覺,任先生最近性格變了很多嗎?”
陳超卻一揮手,說:“誰是你兄弟?我可沒資格做你兄弟!畢竟你那麼聰明,而且還這麼會裝孫子。以前跟了我兩年,我竟然都沒看出來你的聰明才智,也不知道你太會裝,還是我太過愚蠢。”
“嗬嗬,好了,不打擾你這枚智囊了,趕緊用鐵打藥酒抹一抹你的腦袋吧,你這腦袋可彆壞了,不然那可是任先生的一大損失。”
說完,轉身就走。
林森聽了陳超這些陰陽怪氣的話,心中很是不爽。
他突然想到,或許任先生根本就沒變,任先生還是那個任先生,自己突然不受任先生的待見,該不會是陳超在背後給他穿小鞋吧?
如此一想,林森就覺得,陳超此人,其心可誅。
若是此人不除,自己終有一天會被他搞死。
於是便在心中開始提防起了陳超。
三叔如此一搞,陳超和林森兩個任先生的得力助手,就因此而相互間產生了間隙。
……
第二天,我三叔又做了一件讓林森、陳超等手下,怎麼都想不到的事情。
他召集所有人手,說道:
“走,咱們去找土狗!”
陳超大驚,“任先生,昨天咱們不是已經把土狗揍了一頓嗎?今天又去找他,這是不是有點自投羅網的味道?”
林森也說:“任先生,此時土狗定在氣頭上,現在我們去找他,恐怕會被他發瘋狂咬,這不是明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