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赫然就是我三叔。
任先生嘴角微微一翹,說:“很好。”
又問:“他在哪裡?”
穆成東卻說:“他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至於具體在哪裡,我暫時不能告訴你。”
“你放心好了,我穆成東最講信用,你若是幫我掃平江漢一帶的牛鬼蛇神,讓我成功做大,我肯定會把朱玉袁交給你,而且還會幫你找到白老鬼。”
任先生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煙,一口吸到煙蒂,然後將煙頭扔到江裡,問:
“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
穆成東淡淡一笑:“很簡單,你來做我的槍,我指哪裡,你就打哪裡。”
“至於現在我想要打誰,我還沒想好。”
任先生聽了這話,眉頭微微一皺,麵色鐵黑,心中窩火無比。
把他當槍使就當槍使,還說得這麼明白,這穆成東也真夠狂妄的!
任先生冷冷道:“要是我不做你的槍呢?”
穆成東就回答:“那也沒什麼,咱們散夥就好。”
“我這人很通情達理的,不能成為合作夥伴,但是我們還是好朋友,還是會和和氣氣的。”
這時候,船艙內的好幾個馬仔走了出來,隻見他們臉上,衣服上,鞋子上,全都是鮮紅的血,他們手裡還提著一個麻包袋,麻包袋裡麵,還在不停地滲出鮮血。
一個馬仔從甲板上搬來事先準備好的大石頭,裝進麻包袋裡麵,然後用繩子將麻包袋的袋口打上死結,捆綁好,兩個馬仔抬著麻包袋,就往江裡扔了下去,然後全部人一起跳入江中,將身上的血都洗乾淨,再上船,去將船艙裡麵的血也洗乾淨。
任先生將一切看在眼裡,心思下沉,完全沒想到,這個穆成東,竟然會是如此一個狠角色。
說實話,他現在心裡都有些怕了。
因為這船上,就隻有他一個人,他的馬仔都還在岸邊。
要是穆成東這時候把他剁了,那他恐怕毫無還手之力。
不過他也知道,穆成東不可能殺他,因為穆成東現在很需要他這一把槍。
穆成東這時又說:
“周計天也是我的好朋友,我們之間也相處得和和氣氣的。”
“任先生,彆人或許不知道您叫什麼名字,隻知道您叫任先生,可我卻知道您叫任尊。”
“我還知道,任尊隻不過是您的其中一個名字,你還有很多個名字,不過都是假的,您的真名叫陳大鋼。您來自廣西梧州一個名叫陳家村的地方。”
任先生立即一炸。
再看向穆成東的目光,變得怔怔然,很是不可思議。
這家夥,竟然把我調查得這麼清楚!
他是怎麼做到的?
任尊眉頭皺得更深,眉心出現一個大大的“川”字。
隨即卻是釋然,冷冷一笑:
“行吧。”
“穆成東,東哥,你想怎樣,那就怎樣。”
“誰叫東哥您是這武漢的地頭蛇呢?”
穆成東一笑,自謙道:
“哪裡話,我這不還得仰仗任先生您的能量嗎?”
“我現在就是條蚯蚓,造次不得,還請任先生您多多關照。”
“祝我們合作愉快吧!”
說著,就伸出手示意要和任尊握手。
任尊卻直接無視,隻說道:
“這江風有點冷,吹多了容易感冒,可以回岸邊了吧?”
穆成東收回示好的手,一笑,“成,任先生您龍體金貴,您說回去,那咱們就回去。”
然後便讓手下調轉船頭,往岸邊開去。
……
江漢警察局。
尤震嘴裡叼著一根大前門,戴著老花眼鏡,正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在辦公室裡麵審理趙龍生這個案子的資料。
這個案子他很重視,而且想要儘快收網。
因為他有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就是在四夾會的,現在他那弟弟去了京城,他得趁著這時候,迅速把四夾會端掉,要是他弟弟回來了,那就不好下手了。
雖然尤震表麵上鐵麵無私,但是麵對親人,還是存在一點私心的。
說實話,他不想讓穆成東被抓,要是穆成東被抓,他不知道該如何向他的老母親交代。
另外,穆成東是他的弟弟,有血緣關係,若是穆成東因為涉黑而被抓,那這社會上,肯定會傳出風言風語,說四夾會之所以敢橫行霸道,那是因為有他這個警察隊長包庇著。
而實際上,他根本就沒給穆成東任何照顧,這些年來,他私底下甚至不斷地去打壓穆成東,試圖用各種手段,讓他那個弟弟回頭是岸。
隻可惜他的弟弟,從來不把他放在眼裡,總是和他對著乾。
這時候,警員嚴小龍走了進來:
“隊長,這些天我們找遍了整個江漢,都沒找到朱玉袁。”
“他很可能已經離開武漢了。”
尤震聽了這話,陷入思索,深深歎氣一聲,說:
“找了一個星期,都沒找到人,估計真的是離開了。”
隨即做了一個決定:
“先彆去理朱玉袁了,咱們將精力都放在掃黑除惡上,上頭已經下了死命令,今年國慶節之前,必須完成打掉至少100個涉黑犯罪團夥的指標!”
“是!”
……
欲知後事,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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