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碉跟著鄭其功的一個手下從鄭家豪宅的後門出來,就坐上一輛麵包車,往北行駛,準備離開廣州。
邱啟明見狀,立即讓手下尾隨上去,並且迅速打了個電話,在前方收費站處設立關卡,準備攔截。
結果謝碉和那鄭其功的手下,直接被攔截了下來,謝碉當時已經被鄭其功折磨得不成人樣,哪裡還有反抗的力氣,最後唯有乖乖就範。
倒是那個鄭其功的手下,想要開車闖關,結果被攔了下來之後,被警察摁在地上打了一頓。
帶走二人之後,邱啟明就立馬對謝碉展開審訊。
邱啟明見謝碉少了個手指,而且傷口還沒完全愈合,又見他模樣狼狽,虛弱無比,就猜測他被鄭其功折磨了一番,於是便直接對他坦白,說:
“實話和你說吧,我們的目標不是你,而是鄭其功,你若是對我們坦白你所知道的一切,將鄭其功的罪狀都招供出來,我們會考慮對你從寬處理。”
謝碉知道被抓肯定要接受懲罰,若是這時候轉為汙點證人,至少還可以保住性命,甚至爭取減刑,不用一輩子都呆在監獄,於是便立即將他知道的一切都和盤托出。
包括歐陽曦那件事,他也說了出來,說鄭其功親口告訴過他,是他指示阮誌和去對歐陽曦下殺手的。
另外,鄭其功利用自己的權力,充當保護傘,為天奇保健品公司保駕護航,使得天奇被保健品公司很多違法產品得以銷售,甚至大肆進行虛假宣傳,也是罪名之一。
除此之外,謝碉還掌握了天奇保健品公司大量的違法犯罪罪證,並且全都說了出來。
邱啟明得到這些供詞之後,立即大喜過望,然後直接去查封天奇保健品公司,因為鄭天祁不在場,沒人阻撓,他要查天奇保健品公司,簡直不要太容易,直接帶著人過去就可以,沒受到什麼阻撓。
結果在公司裡麵,發現大量的假賬,以及虛假保健品的配方,和大量虛假交易的信息。
邱啟明高興不已,哈哈大笑:“鄭天祁這次肯定跑不了了,鄭其功離死也不遠了!”
邱啟明突然查封天奇保健品公司的消息,自然很快就傳到鄭其功耳朵裡。
鄭其功聽了,立即臉色狂變,一時間心中悲涼無比,他早就知道,這一劫在所難免,隻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又想到他昨晚派出去送謝碉離開的那個手下,至今依舊沒有回來,杳無音訊,他就知道,警察那邊,早就對他盯得死死的了,隻要他有什麼動作,警察都會立即跟進。也是在這時候,他這才確定,他兒子鄭天祁肯定是被警察抓了,正在接受秘密審訊。
如此嚴峻的形式,難怪那些政界朋友,都不敢出手幫忙,誰要是這時候出手幫他,那隻會惹來一身臟水,換做是他鄭其功,他也不會選擇出手相助。
這政界的朋友,其實都是關係和利益捆綁在一起的,大難臨頭各自飛,那再正常不過。
現在鄭其功也不想著自保了,他隻想著及時止損,保住他的兒子鄭天祁就行。
如何保住鄭天祁?
那自然是將所有罪責都往身上扛。
天奇保健品公司是鄭天祁開的,但是他完全可以說,鄭天祁是受了他的意思,才去經營這個公司的,也就是說鄭天祁不是決策者,他才是決策者,如此一來,鄭天祁的罪名,肯定就會小許多。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怎樣聯係鄭天祁,他需要和鄭天祁通氣,不然的話,若是口供不一致,很容易就會被識破,若是警察揪著不放,鄭天祁依舊難逃一劫。
想到這裡,他又給深圳那邊的所有朋友,都打了一遍電話,低聲下氣求著他們幫忙,並且承諾,隻要誰肯幫忙,就願意給誰兩百萬。
在巨額利益的誘惑下,終於還是有個朋友站了出來。
那人名叫周清,在深圳局子裡麵有個親戚,是專門做審訊工作的,隻要周清去打聽一下,應該不難打聽到鄭天祁的下落,不過他卻說,若是想要他那個親戚去傳信的話,至少要四百萬。
鄭其功聽了周清這話,咬牙切齒,這很明顯就是敲詐勒索!
可是,他又毫無辦法,如今這世界上,就隻有周清一人肯幫他,他還能怎麼辦?
唯有一咬牙,說:“成!”
周清卻還說:“要先給兩百萬,完事之後再給剩餘的兩百萬。”
鄭其功苦笑,“周老弟,我現在就算是給錢你,你也不敢收,我周圍都是差佬盯著,你現在收錢就是自尋死路,所以我建議等風波過了之後,再一次性給你。”
“你放心好了,我鄭其功最講口齒,從來不會拖數,你要是想要憑證,我可以傳真一份欠條給你。”
鄭其功故意將天奇保健品被查的事情隱瞞下來,並且暗示這波風浪他能挺過去,就是為了穩住周清這最後一根稻草繩。
其實他口頭上答應的四百萬,他根本就沒打算給,也給不出來,因為他知道,再過不了多久,他為鄭家多年積累下來的財富,將會在一夜之間傾塌,化為烏有。
周清想了想,覺得這其實隻不過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隻是去傳一下話,又沒犯罪,就算是被抓了,也是小罪,大不了警局將他那個親戚開除,若是他親戚被開,他完全可以替他謀劃另外一份更好的工作。
而鄭其功欠他一個人情,以後可能會很有用處。
於是便答應下來:
“那行吧,你傳真一份欠條過來,我明天立馬就去辦事。”
鄭其功聽了這話,終於鬆了一口氣,感激涕零:
“多謝你了,周清老弟,你是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向我伸出援助之手的唯一一個人,我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忘記你這份恩情!”
掛了電話,鄭其功立馬就傳真了一份欠條過去,周清收了四百萬的欠條,然後立馬辦事,打了個電話去給他那個親戚,讓他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