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是鄭其功早就已經預料到的事情,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他兒子鄭天祁把天奇保健品搞這麼大,幾乎壟斷了整個廣州的保健品行業,沒有最硬的後台,卻吃最大分量的蛋糕,這站腳的台麵,終究會因為分量太重而被壓垮。
所以他近一年來,一直都在提醒鄭天祁,做人要低調,特彆是在楚誌堅離奇死亡之後,他就讓他彆再那麼招搖,隻可惜鄭天祁不聽。
現在好了,被盯上了。
鄭其功將這件事兒想得水很深,以為這是彆人打壓他們鄭家的結果。
事實上是不是這樣?
是。但也不全是。
聯合掃黑辦要打掉他,確實是因為上頭有人明確點名,要將他這隻打老虎除掉。
可這隻不過是其中一個原因。
最重要的還是,鄭其功身上背著一鍋黑料,掃黑辦那邊需要拿出成績單來,自然會先去捏軟的柿子,鄭其功隻不過是古董協會的副會長,除了有點人脈之外,其實他在政界並沒有多少實權。沒有多少實權,卻又充當大頭鬼,還讓他兒子搞這麼大一個公司,不去打他打誰?
這要怪也隻能怪他自己,做了太多出格的事情。
這時候,一個下人走了過來,對鄭其功說道:
“老爺,謝碉那邊出了點狀況,他想上吊自殺,還好我們發現得及時,這才阻止了他。”
鄭其功聽了這話,很是不爽,現在他兒子那邊的事情,已經搞得他焦頭爛額,而且最近處處受到掣肘,讓他不敢輕易亂動,沒想謝碉這個死胖子,這時候竟然還不安分。
要是他真的上吊自殺了,那怎樣處理他的屍體,又將會成為一大難題。
想到這裡,鄭其功就從竹椅子上站了起來,冷冷道:
“帶我去看看他!”
很快,鄭其功就來到了鄭家彆墅的地下室的一個小房間裡麵。
打開房門一看,昏暗的燈光下,隻見謝碉渾身狼藉,麵容蒼白,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他右手上斷了的小拇指,已經不流血了,不過卻一片猩紅,好像感染了。
他抬頭看向鄭其功,雙眼滿是仇恨。
脖子上還有被繩子勒過的紅腫痕跡。
鄭其功看了看掛在天花板上的從衣服上撕下來的布條結成的繩子,對謝碉冷笑一下,說:
“就算我的人不發現,你恐怕也死不了。你這麼胖,就這繩子,可撐不了多久。”
謝碉惡狠狠盯著鄭其功,臉色卻突然笑了起來:
“你進來的時候麵色這麼難看,你兒子應該已經被阮誌和殺了吧?”
鄭其功嗬嗬一笑,說:“托你的福,他僥幸躲過了一劫,現在已經回來了。”
“謝碉,你的陰謀詭計破產了。”
謝碉一震,滿臉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
“我這計劃明明很完美,你的人絕對趕不上去,鄭天祁那小子也不可能看破,他肯定死了!”
鄭其功卻冷笑一下,“嗬嗬,要是我兒子死了,你覺得我還會站在這裡和你好聲好氣說話?”
隨即目光轉動,歎氣一聲,說:“十三年前那件事,我很抱歉,不過我不想再去計較那麼多。”
“今晚我會讓人送你離開廣州,咱們今後互不相欠。”
謝碉又是一愣,以為耳朵聽錯了,完全沒想到,鄭其功竟然會放了他!
“什、什麼?”
鄭其功冷冷道:“我說我會讓人送你離開廣州。”
其實鄭其功這也是無奈之舉,他自然想殺了謝碉,可是在這節骨眼,殺了他之後,根本就無法妥善處理屍體。
現在鄭天祁那邊已經讓他心力憔悴,他真的沒心思再來對付謝碉,他也不想在這關鍵時候出什麼岔子,被差佬抓住把柄。
所以最明智的做法,自然是偷偷放了謝碉。隻要謝碉一走,這個隱患也就除去了。
他也不怕謝碉會去警察局揭發他,因為謝碉本來就是撈偏的,他若是去警察局,那就是自取滅亡。
這天晚上淩晨一點多,鄭其功叫了個信得過的手下,帶著謝碉離開。
鄭其功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關,卻不知,邱啟明早早就安插了眼線,在他家周圍二十四小時輪番盯著。
謝碉從鄭家彆墅一出來,立即就牽動了邱啟明的神經。
邱啟明得知謝碉從鄭家彆墅出來的消息之後,立即大喜,這麼多天的蹲點,總算沒有白費,終於等到了好果子!
於是立即下了一道命令:
“全員出擊,立即把謝碉抓回來!”
……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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