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被鄭天祁棄用,從天奇保健品公司趕了出來。
可謂是滿肚子苦水和鬱悶,他甚至想立即就去把謝碉這個反骨賊抓起來吊打,把阮誌和這陰濕鬼大卸八塊。
這些人,實在是太陰了!
隻是如今這種境況,他若是在廣州繼續逗留下去,恐怕不但不能把謝碉和阮誌和怎樣,反而還會招來殺身之禍。
鄭天祁明麵上放過了他一馬,可三叔心明如鏡,若是他不立即離開廣州,肯定洗脫不了鄭天祁對他的懷疑,如此一來,鄭天祁可能會一怒之下,就對他下殺手。
若他真的對三叔下手了,那就真真中了阮誌和的陰謀詭計,阮誌和定會利用這一點來大做文章,然後搞死鄭天祁,搞垮天奇保健品公司。
所以,三叔唯有先離開廣州一段時間,等過些時日,再潛伏回來,不為幫助鄭天祁,隻為搞死謝碉和阮誌和,以報心頭之恨。
可是,離開廣州,他能去哪裡?
三叔隻覺得,這世界之大,都沒有他的容身之所。
恰逢明天是清明,他便打算回老家一趟,話說回來,我三叔這幾年都沒有去給我爺爺上墳,也是時候去拜一拜了。
另外,清明我爸應該會從三水回去,到時候他也好和我爸見麵,然後交代一些事情。
打定主意之後,他便打算當天下午就離開。
離開之前,他去找了群姐和王大龍,向他們道彆,並且說明情況,說他中了鄭天祁的競爭對手的詭計,被鄭天祁疏遠拋棄,現在已經從天奇公司裡麵退了出來,今後張佳妙能不能取得鄭天祁的信任,就看她自己了。
群姐和王大龍聽了這話,很是驚訝。
群姐說:“佳妙是你推薦給鄭天祁的,如今你走了,佳妙又怎麼可能有好日子過,看來我隻能讓她回去好好讀書了。”
王大龍也說:“今晚我就打個電話給她,讓她儘早提辭職。”
三叔唯有嗬嗬苦笑,他知道王大龍和群姐心裡肯定埋怨他,可是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他也改變不了什麼。
於是道歉:“群姐,龍哥,對不起,我把事情搞砸了,以後若是還有見麵的機會,我一定會補償你們。”
“不過現在鄭天祁那邊逼得很急,我必須馬上離開,不然他可能會對我下手。”
群姐和王大龍見三叔已經夠慘了,也不好再說什麼,便不鹹不淡地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就讓三叔離開。
三叔從群姐王大龍夫婦家裡出來之後,還去了一趟醫院。
他不敢直接去看林微音,怕有青屎佬還在蹲著他,隻假扮成一個陌生路人,戴著帽子,將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路過病房的門口的時候往裡麵看一眼。
隻一眼看過去,果然裡麵有個青屎佬,正在幫李愛英擰剛洗好的衣服,兩人有說有笑,旁邊病床上林微音安安靜靜地躺著,就好像是睡著了一般。
三叔心中一震,那個幫助李愛英照顧林微音的人,本應該是他,現在卻換成了那個陌生的年輕警察。
他甚至胡思亂想,林微音醒來之後,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個青屎佬,會不會將他的所有付出,都讓那青屎佬來占據?
不過此時,他已無力改變什麼。
一眼過後,唯有帶著心寒離開。
越秀南客運站。
汽車進進出出。
這一天春雨朦朧,人流很多,熙熙攘攘。
大家都要回家去拜山,拖家帶口,帶著大包小包的各種行李。
在南方這邊,清明回老家的人,可能比中秋、過年還要多,因為清明祭祖,是這邊最重視的一個節日,而過年或者中秋,雖有團聚之名,可卻早已淡化。
三叔好不容易買到了一張車票,坐上回佛岡的大巴。
車輛出了城區,一路往北。
雨天依舊朦朧,車窗外麵的景色,就如人心一樣難以看透。
一人從越秀南客運站離開,回到了天奇保健品公司,來到鄭天祁的辦公室。
“鄭少,他走了。”
鄭天祁輕輕抿了一口茶,麵色沉重,緩緩點頭,說:
“算他識趣,沒有繼續去幫阮誌和,要是他還繼續留在廣州,我恐怕就不得不對他下手了。”
那人對鄭天祁奉承道:“鄭少您火眼金睛,像他這種反骨佬,隱藏得這麼深,一般人恐怕都看不出來,唯有鄭少您這一雙眼睛,能夠迅速將他那張虛偽麵具撕下來。”
鄭天祁冷笑,聽了這誇讚的話,卻不但不喜,反而還心中悲涼。
說實話,他已經把我三叔當成朋友了,可如今卻遇到這檔子事情,確實讓人心中滴血。
最後他歎氣一聲,說:
“此事不提也罷。”
“你去叫楊金花過來。”
那手下一愣,“鄭少,您要楊金花過來做什麼?”
鄭天祁就說:“朱玉袁臨走之前給了我最後一個建議,要我炒了楊金花。”
那手下麵露意外,“鄭少,楊金花對這次發現朱玉袁是反骨賊有功勞,您可不能聽那反骨賊的話。”
鄭天祁卻說:“我想過了,楊金花對我無足輕重,可有可無,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還是炒了比較好。”
“再說了,朱玉袁給了錢收買她,她卻出爾反爾,回頭就捅朱玉袁一刀,這種人沒原則沒底線的女人,不能信,不可用,因為沒準她哪天就會回頭捅我一刀。”
“彆磨蹭,快點!”
那手下有些不情願,不過最後還是服從命令,去找了楊金花過來。
楊金花來到鄭天祁麵前,臉上帶著得意笑容,花枝招展的,很是高興,她以為鄭天祁要獎賞她,可卻不曾想鄭天祁直接對她說:
“楊金花,上完今天的班,你就可以走了。”
此話一出,楊金花立即麵露驚愕,意外不已。
“什、什麼?”
“鄭總,這、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