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阮誌和,三叔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現在心裡有多了許多疑問:
阮誌和所說的話是真的嗎?
鄭天祁最近真的坑了阮誌和一批貨?若是真的,那他為什麼一無所知?還是說,鄭天祁還沒完全信任他?
另外,今早阮誌和要來天奇保健品公司找茬,鄭天祁是怎樣提前得到消息的?
唯一的可能,恐怕就是他在綠源公司裡麵安插了眼線。
那這個眼線是誰?
三叔帶著這些疑惑,回到了天奇保健品公司。
此時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多,就快要下班。
鄭天祁見三叔回來,連忙誇讚三叔一番,說:“餘元,你果然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期待,就連阮誌和這樣棘手的刺頭,都能被你搞的服服帖帖的。”
“隻是不知道他今後還會不會再來找茬,真是頭大啊。”
三叔微微一笑,說:“鄭少您放心吧,他已經答應過我,不計較湖南佬那一單貨的事情了。”
鄭天祁一愣,麵露意外:“這就不計較了?”
“阮誌和出了名的小肚雞腸,他會不會明麵上說不計較,暗地裡卻給我們穿小鞋?”
三叔想了想,說:“應該不會吧,他要是真想暗中捅我們一刀,那今天完全沒必要來這邊鬨事,這樣一鬨,隻會引起我們的警惕罷了。”
鄭天祁依舊疑惑,又問:“你是用什麼法子把他收服的?”
三叔就如實說道:
“我把他服侍得妥妥帖帖的,不讓他有暴怒的機會,先帶他去嫦娥酒店享受,又帶他去膳食坊喝十全大補湯,他看我做事周全,是個不錯的人,就想把我拉到他陣營去,還說什麼,鄭少您給我多少工資,他出雙倍價錢。”
“我說他出不起,他說他肯定出得起,我說我底薪一萬,加提成兩三萬,他不信,就和我打賭,說輸了把綠源公司老總的位置讓給我,結果他輸了,我給他一個台階下,隻要他不計較這事兒就行了,他當時就滿口答應。”
鄭天祁聽了這些話,有些難以相信,“就這麼簡單?”
三叔點點頭,說:“鄭少,現在您隻需要找出那個匿名舉報綠源公司賣假貨的人,把他處理一頓,這事兒估計就這麼過去了。”
“當然了,若是找不出,隨便找個替死鬼頂上,也是可以的。”
鄭天祁陷入沉思,看向我三叔,目光中變得有些懷疑。
最後他說:“這事兒先等一等吧,我看最近幾天阮誌和還有沒有彆的行動,若是他這幾天都不動,那估計這事兒就過去了,可若是他還在暗中搞事情,那我就算是給出了誠意,估計也是白搭。”
三叔點點頭,弱弱問了一句:
“鄭少,您怎麼知道今早阮誌和會來公司找茬的?”
鄭天祁嗬嗬一笑,說:“我那邊有人。”
三叔脫口而出,“誰?”
鄭天祁瞥了三叔一眼,說:“這個你沒必要知道。”
既然鄭天祁都不肯說,那他唯有作罷。
岔開話題,說道:“最近我一直在找謝碉的下落,可是都找不到,鄭少,您能不能托關係幫我找一下?”
鄭天祁又看了三叔一眼,說:“我也在找,也找了很久,都沒找到。”
又說:“餘元,謝碉也是我的朋友,若是你找到他,看在我的麵子上,希望你彆把他搞得太慘。”
“不過若是我是你,我估計會二話不說把他殺了,這人有些反骨,你把他當兄弟,他反手就賣了你,確實太不仗義了。”
三叔嗬嗬一笑,沒再說什麼。
鄭天祁看了看手腕上的瑞士機械表,說:“下班時間到了,你收拾收拾就下班吧。”
“我走了,今晚得陪我爸媽他們去看電影。”
“倆老人又吵架了,做兒子的得幫忙調解一下。”
說完,起身就走。
三叔看著鄭天祁離去的背影,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鄭天祁不再那麼信任他了。
難不成鄭天祁還就真以為,阮誌和收買了他?
三叔不由苦笑一下。
不過他也理解鄭天祁,阮誌和也算是條老狐狸,哪有這麼快就能擺平?
三叔這麼快就擺平了他,確實讓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換做是他,他的第一反應也會是,你是不是被收買了?聯合著阮誌和一起來坑我?
想到這裡,三叔突然一愣,這才恍然大悟,這恐怕是阮誌和的陰謀詭計!
他故意裝懵扮傻,讓三叔輕易把事情辦成,如此一來,就引起了鄭天祁的猜疑,從而讓二人產生間隙!
三叔幾萬塊錢一個月的工資,傻子都知道,肯定是鄭天祁內部的重要人員,隻要將這內部人員瓦解,那鄭天祁不就不攻自破了?
想到這裡,三叔這才發現,這阮誌和不但不傻,反而還聰明得可怕!
而且很明顯,鄭天祁已經著了他的道了!
這可怎麼辦是好?
三叔頭大如鬥。
看來今後要小心點阮誌和,和他接觸,得處處都防著點。
而且三叔也知道,今天這事兒,隻不過是阮誌和這一盤棋中的一小步棋局而已,接下來,他恐怕還有各種大招。
公司裡的人陸陸續續下班,三叔見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便收拾了一下辦公桌麵,然後也離開。
這時候,張佳妙卻突然出現在他麵前。
“餘先生,我有事兒想和您商量。”
張佳妙到現在,已經在公司裡麵兼職了一個多月,她每個星期,就周二早上,周四下午,和周末兩天,會來這邊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