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台帶著人馬來到海珠橋上麵,走了一圈,卻都沒發現昨晚那個走鬼攤的攤主,不由意外,眉頭微微一皺。
他不是蠢蛋,反而還是個精明的生意人,所以立即就看出端倪,很可能是有人通風報信了,不然那個走鬼攤的攤主不可能會消失。
原因有二:
一是因為那攤主一直都在這邊擺攤的,從昨晚的交談中,郭台可以判斷那攤主對這邊熟頭熟路,若不發生意外,他會每天晚上都來這邊賣貨。
二是因為昨晚郭台說過,他今晚可能會回來掃貨,若是一般人,聽到客人這麼說,今晚絕對不會不來做生意,畢竟一掃貨,他可就能賺個缽滿盆滿。
可如今這攤主卻沒來。
是什麼原因?
郭台思緒一沉,又想到了那個天眼鑒寶公司。
俗話說得好,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聞不一定為詳。
再三測試,才能確保準確性。
於是,郭台便打算,再回去試探一下天眼鑒寶公司那個“大師”。
他在海珠橋天光墟這邊,物色了一枚古錢幣,然後連同自己脖子上戴著的那一枚古錢幣,一起拿去天眼鑒寶公司鑒定。
在天光墟物色的古錢幣,應該是假的。
雖然這玩意做舊很逼真,古香古色的,不過郭台隻花了一塊錢,就把它買到手。若是真的,基本上不可能這麼便宜。
而他脖子上戴著的那一個古錢幣,則不可能是假的。
因為那是他爺爺留給他的,他從小戴到大,到如今已經佩戴了四五十年,連銅錢上的紋刻,都已經磨損成得光滑金黃。
這兩個古錢幣,一真一假,如何辨彆,最是考驗所謂的“大師”的功力的。
然而,郭台卻不知道,這海珠橋上麵,有我三叔安插的眼線,柳大輪、趙子昌、霍生產,這三人,可一直都在盯著這橋上的一舉一動呢。
當他們發現,郭台買了個假的古錢幣,然後又倒回天眼鑒寶公司的時候。
柳大輪立即抄後路,往天眼鑒寶公司狂奔而去。
而此時,天眼鑒寶公司裡麵,三叔和謝碉、元兆、元武等人,剛支開郭台,為此而鬆了一口氣,甚至高興不已。
謝碉對三叔說:
“玉袁老弟,剛才你那演技,真是不得了,臨危不亂,而且化被動為主動,把那暴發戶臭罵了一頓,也是妙極了!”
三叔嗬嗬一笑,說:“我那也是無奈之舉,若是不強勢一些,可能就出現破綻了。”
謝碉問:“你當時怎麼想著說他那小玉墜是假的?要知道按照我們的原計劃,是要對他說真的,然後將他引導去拍賣會所。”
三叔一笑,說:“要是換做謝大哥在我這位置,你肯定也會說假的。”
“隻要不眼瞎,都能看出來,那暴發戶來得氣勢洶洶,肯定不懷好意,而且還是隔了一天才來的,也就是說,他可能拿著那玉墜去彆的地方檢測過,而且還是檢測出是假貨,然後來這邊討要說法。”
“最要命的是,他似乎看穿了我們的局,這暴發戶之所以能暴富,還是有一點道理的,至少他比很多人都要精明許多。也算是塊難啃的骨頭。”
謝碉點了點頭,說:“玉袁老弟,你的臨場應變能力,大大超出我的想象範圍,那暴發戶剛來的時候,我還為你捏一把汗呢,沒想到你處理得這麼完美。”
“過獎過獎!”三叔嗬嗬笑著。
兩人正你一言我一語胡侃著,這時候,柳大輪急急忙忙從後門衝了進來。
“不好了!”
“那暴發戶又倒回來了!”
此話一出,三叔和謝碉,都不由一愣。
謝碉立即說:“趕緊關門打烊!”
謝碉這決定,很明顯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因為郭台再倒回來,就已經說明,他還沒有完全信任天眼鑒寶公司,除此之外,他再回來試探,給出的難題,肯定會比上一輪更加難!
而我三叔,並不是一個真正的鑒寶專家,他所扮演的大師,恐怕隻要稍微被一試探,就會出現破綻。
所以,將郭台拒之門外,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可是,正當元兆和元武急忙去關門的時候,郭台卻已經來了。
他一手擋住門閘,冷冷道:“怎麼就關門了?不是說好了天亮才打烊嗎?”
元兆和元武都一愣,看向郭台,發現郭台拉著黑臉,氣勢逼人。
元兆便解釋道:“大師病了,今晚想要早點休息。”
郭台卻一手將卷閘撐開,然後闖了進去。
元兆和元武想要阻撓,在屋內的我三叔,連忙讓柳大輪和謝碉躲起來,然後說道:
“讓他進來吧!”
“咳咳咳…”
假裝劇烈咳嗽了好幾下。
郭台走了進來,看向櫃台裡的大師,眼神裡帶著一絲敬畏,但卻也有一絲猜疑。
他不再像之前那樣冒犯,卻也沒有盲目迷信大師。
他走到大師麵前,客客氣氣,恭恭敬敬。
“大師,勞煩您再給我看一看我的寶貝是真是假。”
“拜托了。”
三叔裝作高冷,麵無表情,甚至是有些不爽,說道:
“我咳嗽的老毛病又…咳咳咳…又犯了,本想早點休息,沒想到你又來了。”
又說道:“事先說明,我現在不想鑒寶,我隻想休息,你若是硬要我鑒寶,那鑒定一個寶貝,得五百塊錢起步。”
還冷嘲熱諷一句:“嗬嗬,像你這樣連一百塊錢都不願意出的人,我勸你還是彆來混古玩圈。”
郭台聽了這些話,心中有些不爽,像是被針刺痛了內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