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卻沒敢太過冒犯。
萬一這真的是大師呢?
他之前已經冒犯過一次,若是再冒犯,那想要結交這大師,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於是說道:“行,五百就五百。”
然後從口袋裡拿出兩個古錢幣來,往櫃台上一放,說:
“還勞煩大師您幫我鑒定一下這兩個玩意兒,是真是假。”
三叔故意顫抖著手,戴上老花眼鏡,拿起一個放大鏡。
然後再拿起那個古香古色的假的古錢幣,仔細打量了好一會兒,又拿起那個光滑泛著金黃色的古錢幣,又是仔細打量一番。
不一會兒,三叔就得出了結果。
他將那個泛著青色銅鏽,古香古色的古錢幣,往郭台眼前一放,淡淡道:
“這是假的。”
又將那個光滑金黃的古錢幣,往郭台眼前一放,淡淡道:
“這個真假不祥,因為磨損得太厲害了,上麵的圖案和紋刻都已經被磨得七七八八,看不出情況,若是想鑒定真偽,還得借助現在的先進科技,做一個碳14檢測。”
三叔這回答,可謂是很謹慎了。
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很自信,而且很堅定。
倒不是因為他會鑒寶,隻是因為他會看人罷了。
他是通過郭台這個人的一舉一動,來反推這兩枚古錢幣的真假的。
郭台現在這模樣,很明顯就是再來試探他的,所以,他帶來的兩個古錢幣,很有可能一真一假,也有可能兩個都是假的。
唯一不可能的,就是兩個都是真的。
因為這泛著青色銅鏽的古錢幣,很明顯就是在海珠橋上麵買到的,三叔之前在海珠橋上逛過,看見有走鬼攤賣這個玩意兒。剛才柳大輪來通報消息的時候,也說郭台在海珠橋上買了個玩意兒。
所以郭台現在拿來的這個古香古色的古錢幣,很明顯就是從那裡買來的,那自然肯定是假的。
至於這光滑金黃的古錢幣,他在海珠橋上沒看到過,所以很有可能是郭台自己帶來的,而且根據磨損情況來判斷,這古錢幣被人戴了很久,這才會磨損得這麼嚴重,也就是說,很可能是真的。
但是也不能確保,一定就是真的。
要是萬一這玩意兒是海珠橋上的走鬼攤今晚帶來的新貨呢?
又萬一這磨損其實就是做舊的一種方式呢?
或者這玩意兒是郭台在彆處買來的假貨呢?
所以,說真假不祥,就顯得更加謹慎。
郭台聽了我三叔這位“大師”的回答,不由愣了一下,大師的嚴謹性,一下子就顯現了出來。
他看著大師,還是刺激了一句:“大師,沒想到您竟然看不出這一枚古錢幣的真假,您這個大師的名頭,是不是有點虛有其名了?”
三叔也不惱,隻嗬嗬一笑,手指往那一枚金黃光滑的古錢幣敲了敲,說:“這錢幣光滑無比,磨損嚴重,若是你自己戴的,基本上可以確定是真的,如果是從市麵上買來的,那很有就是假的,因為磨損光滑,也是做舊的一種手段。”
“請問,這是你買的,還是你從小戴到大的?”
郭台愣了一下,如實說:“是我從小戴到大的。”
不過又問:“您怎麼知道,我從小戴到大的,就是真的?”
“沒準這玩意兒是我爸在我小時候給我買的假貨呢?”
三叔一笑,分析道:“要是這玩意兒是在街邊買的,你爸會讓你佩戴這麼久?”
郭台一愣,卻依舊半信半疑。
三叔見他半信半疑,便又補充了一句:“你能把他戴這麼久,就說明這錢幣並非普通玩意兒,要麼是一件你爸留給你的紀念品,要麼它本身確實有一定的年代和價值。”
郭台聽了這話,這才一笑,說:“其實這是我爺爺留給我爸的,我爺爺在38年的時候,抗戰犧牲了,他老人家的遺體上,隻留下這個銅錢,所以我爸就把它留了下來,到我出生那天,他就給我戴著,我就一直把它戴到了現在。”
隨即站起來,一拱手,對三叔行禮,恭恭敬敬的,說:
“大師,剛才多有冒犯了。”
“看來您是真正的大師,晚輩有眼不識泰山,還請見諒!”
三叔卻板著臉,冷冷說:“你不用對我說抱歉,這隻不過是一場生意罷了。”
然後唰唰寫下一張單子,扔給郭台,說:“一共一千八,麻煩去付款。”
郭台一愣,“剛才不是說好了五百塊鑒定一個嗎?”
三叔板著臉:“另外八百,是你對我的懷疑,所付出的代價。”
郭台一時間無語,最後卻哈哈大笑,然後爽快道:
“行!”
“能結交大師您這樣的性情中人,這八百塊,花得值當!”
然後立即去付了錢,走之前還說,以後有寶貝,一定會來找我三叔鑒定。
等郭台離開,三叔這才鬆了一口氣,嚇出了一身冷汗,不由癱坐在椅子上。
剛才真的好險,稍不留神,就可能漏出馬腳!
看來,得調整一下這個布局,不然一條魚來這天眼鑒寶公司試探一次,那也是夠嗆的。
那麼,具體該如何調整布局?
……
欲知後事,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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