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守儀又笑了起來,“看來你真是孤陋寡聞了,連白敬玄都不認識,你該多看看外麵的世界。”
單元睢沉著臉,說道:“局子裡麵的事兒老子就做不完,像你們這樣的違法犯罪分子、不法商人、文物走私犯,死騙子等等,我抓都抓不完,哪有閒工夫去管彆處的事情。”
隨即話音卻一轉,說:“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我確實該多方麵去了解那些犯罪分子,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隻有了解他們,我才能把他們抓光逮儘。”
崔守儀卻說:“你是抓不光他們的,你見過完全光滑沒有坑的地麵嗎?”
“隻要有坑,這坑一久了,就會積水,一積水,裡麵什麼牛鬼蛇神,都會滋養出來。”
單元睢凜然道:“彆的地方我不管,但在我朝陽警局管轄範圍內的地方,我就要把這些坑一個一個填平!”
崔守儀搖頭苦笑,“我們國家有你這種理想主義的人,那是好事。”
“不過你要知道,這些坑是怎麼造就的?”
單元睢冷笑:“嗬嗬,還不是被你們這樣的人挖出來的?”
崔守儀卻搖頭,說道:
“是法律的漏洞,是道德的缺失,是人性貪婪的本質!”
“法律不可能毫無漏洞,道德不可能完美無缺,人性更加不可能沒有貪婪,所以這些坑,你是填不完的。”
單元睢聽了這些話,若有所悟,可是又似乎不太明白。
他隻是一個警察,一個儘心儘力去逮捕每一個犯罪分子的警察,他很純粹,帶著赤誠之心在報效祖國,為國家的治安儘一份微薄力量。
至於為什麼有法律約束,犯罪分子卻還層出不窮,他並沒怎麼去深究。
不過,他也不需要深究,這種問題,讓專家教授去研究就好。
他突然冷笑道:
“嗬嗬,崔守儀,看來你看得比我還透徹。”
“然而可悲的是,你既然已經看透徹了,卻還知法犯法。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今天?”
崔守儀低頭不說話了。
孫中山曾說過,知易行難,這是有道理的。
誰都知道一加一等於二,可很多人卻因為想要一塊糖,硬是說一加一等於三。
……
單元睢從審訊室裡麵出來,便下了一道命令:
“仇房,去給我調查白敬玄這個人,撈偏門的,看看他在全國各地,做了些什麼事!”
仇房領了命令,立即去辦事。
這個任務其實很艱巨,因為那時候還沒有互聯網,資料庫還沒完全統一,所以要查一個通緝犯的資料得經過很多程序,才能將資料走過來。
仇房知道撈偏的大多數是兩廣地區的,所以就從兩廣的公安係統開始查,打電話過去詢問情況。
結果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原來白敬玄在兩廣地區,竟然犯下了無數詐騙罪,每一個案子,少則幾千塊錢,多則幾萬,甚至幾十萬,詐騙金額之高令人咋舌。
兩廣地區的警方,還將白敬玄的照片傳真了過來。
仇房得了照片之後,就來向單元睢彙報,將白敬玄在兩廣地區這十年來做的種種詐騙罪行,都說了出來,案件竟然多達五十二件,更讓人稱奇的是,這白敬玄每次做完局之後,都能安全抽身,簡直就是一條滑手的老黃鱔,警方使儘吃奶的力氣都抓都抓不住他。
單元睢聽了彙報,立即大驚,說道:
“這是個高智商詐騙分子啊!這種詐騙犯最難抓,而且對社會的危害最大!”
“所以這次就算是出動我們警局的所有警力,也要將他抓住!”
“身為警察,身為人民公仆!我們要給人民群眾一個交代!”
其實單元睢嘴上雖然這麼說,可心裡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在朝陽警局乾了十多年了,一直升不上去,官場上算是觸到了天花板,若是這次能夠把偏門神人抓住,那他肯定是立了大功一件,到時候再提升官,應該不難。
所以他下完這些命令之後,還說了一句:
“不要將這個消息告訴其他分局,彆讓他們來插手。”
“這一碗飯咱們朝陽警局的兄弟們自己吃就好了,彆讓彆人分食了。”
仇房點點頭,說:“單局,我知道怎麼做了。”
單元睢一揮手,說:“那下去做事吧!”
仇房下去之後,沒過多久,張桐走了進來。
“單局,收破爛那個老頭那邊,有了新的線索。”
單元睢聽了,立即欣喜,“說!”
張桐就說:“琉璃廠路那邊的炸醬麵館的老板,對我們說,那老頭消失之前,曾去過他的麵館,不過沒吃東西,見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然後就跟著那個青年走了。”
“走了?步行,還是坐車?”
張桐就說:“坐車,坐的是麵包車。”
單元睢又問問:“知道車牌嗎?”
張桐說:“知道,是北京這邊的車牌號碼。”
單元睢立即大喜過望,說:“真是天助我也!”
然後立即下命令:
“張桐,你和安大成立即帶上人馬,全城搜索那一輛麵包車!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
……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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