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突然有個國家文物局的人去拜訪崔守儀,說要送他一麵錦旗,然後將青銅龍首收為國有,你覺得他會怎樣做?”
白老爺說出這樣的話,也就是說他需要一個國家文物局的人,很明顯他現在肯定沒有這樣的人脈。
一般人會想,那就假扮一個。
隻要弄得足夠真,一定能夠騙過崔守儀。
然而,白老爺這一次,卻不打算作假。
因為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天子腳下,耳目眾多,而且這個青銅龍首,若是消息一散開,定會引起轟動。
隻要一引起各方注意,假的東西肯定很容易會被識破。
而一識破,他們就危險了。
所以他打算搞個真的國家文物局的人過來。
怎麼搞?
那自然是“借花獻佛”。
強行借崔守儀的“花”,去獻給國家文物局的那些“大佛”們。
具體怎麼做呢?
首先自然是要去找合適的大佛。
所以白老爺就讓斑爺派人去調查國家文物局,將裡麵的每一個稍微有分量的領導,都摸一遍底兒。
這件事做起來不容易,所以進程肯定比較緩慢。
不過白老爺也不急,因為這個大佛要到後期才用到,現在還用不上,斑爺那邊還有足夠的時間去摸底。
而與此同時,白老爺開始出動去往崔家,和崔守儀接觸,準備打入他的內部。
當然,這個過程為了避免引起崔守儀的懷疑,他不會提起任何有關於青銅龍首的事情。
而且為了滿足斑爺的要求,還要帶上蕭雪這個年輕女人。
蕭雪所扮演的角色,自然是白老爺的孫女。所以蕭雪搖身一變,就變成了白雪。
白老爺也不會太過刻意去接觸崔家,因為過於刻意,就會顯得居心不良,所以他打算,就連和崔守儀見麵,也要製造一個偶遇的機會。
而且為了避免崔守儀或者崔守儀的兒子看上蕭雪,他特意還讓蕭雪假扮瘸子,並且在臉上貼了一條疤痕,以此來降低她那張冷魅的俏臉,對男人的吸引能力。
根據斑爺給的資料,白老爺知道崔守儀現在掌管著崔氏集團,每天早上八點,他都會去崔氏集團大樓工作,直到下午五點,才下班回家。
每次回家他都會路過一條名叫和平街的街道。
這條街道兩旁都是商鋪,人流旺盛。
白老爺就打算在這邊“擺個攤”,賺點小錢,等候崔守儀的到來。
他寫了一塊牌子,上麵寫著“家父重病無錢醫治,急需一千塊救命錢”的字樣,還弄來了詳細的疾病介紹,醫院開出的就診證明,家庭照片,等等東西。
然後讓蕭雪拿著牌子,往路上一跪,他再往旁邊一趟,麵露痛苦,微微呻吟。
就形成了一個“疾病乞討騙局”。
這個小騙局,專門騙那些富有同情心的人,有些人明知道這可能是騙局,但也會扔一兩塊錢過去,因為他們會想,自己出的錢又不多,萬一這事情是真的,自己至少出手幫助過,不過因為見死不救而良心不安。
這也是為什麼現在街頭騙局依舊盛行的重要原因,因為我們人類的同情心,是與生俱來的,隻要是個人,都會多多少少有點同情心,有時候心一軟,就給了這些街頭騙子幾塊錢甚至幾十塊錢。
結果那些騙子月入五六萬,你月入五六千。
言歸正傳,白老爺此次搞這個乞討,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在等崔守儀過來。
等了一個小時左右,果然,崔守儀和他的兒子崔騰飛一起走了過來。
白老爺一個眼神,就讓蕭雪開始賣力表演,讓她爬向崔守儀,抱住他的腿,可憐兮兮地喊道:
“好心人行行好吧,我爸快不行了,求您施舍點救命錢。”
崔守儀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身後的崔騰飛卻怒了,
“滾!”
“彆搞臟了我爸的褲子!”
這時候,崔守儀看向躺在地上的白老爺,又是一愣,隨即卻笑了出來。
他走到白老爺麵前:
“白先生,好久不見。”
“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崔守儀本想說“你怎麼淪落成街頭小騙子了”,不過最後出於禮貌,沒有這麼直接說出來。
白老爺睜開眼睛,看見是崔守儀,立即一愣,麵帶微微驚愕,“崔守儀?”
崔守儀點點頭。
白老爺立即站了起來,滿臉的尷尬和窘迫,嗬嗬笑:“好久不見,嗬嗬,讓你見笑了,這年頭生活不易,我和我女兒,也隻不過是想混口飯吃罷了,還請崔先生諒解。”
崔守儀不免唏噓:“若是你當年聽我的勸,去做大學教授,又何必像現在這樣?”
白老爺無奈苦笑,“嗬嗬,往事不堪回首,就不要再提了。”
“對了,這是我女兒,撿的,我見她怪可憐的,就收養了,名叫白雪。”白老爺將“白雪”拉了過來。
崔守儀一看,是個瘸子,而且臉上還有一道疤,立即就沒了胃口。
崔騰飛瞥了一眼白雪,眼神裡很是反感,問:“爸,這兩位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