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是我年少無知,差點犯下大錯,好在您及時製止,現在我感激您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怪您?”
“來來來,這邊坐,我給您斟茶。”
白老爺卻不願坐,而是將一大包東西拿了出來,說道:
“苗少爺,這是我在湖南張家界購買的特色茶磚,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請您收下。”
苗出海嗬嗬一笑,說:“白老爺您何必送此大禮呢,客氣了!”
不過還是將“茶磚”收了下來,拆開一角一看,立即一愣。
好家夥,這裡麵包裹著的,哪裡是什麼茶磚,而是一疊一疊的人民幣!
這麼一大包,至少好幾萬吧!
苗出海麵色變得凝重,將“茶磚”緩緩放到桌麵上,沉聲說道:
“不知白老爺您此次前來,所為何事呢?”
他以為白老爺有求於他,這才會送錢過來。
然而,白老爺卻說: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聽聞苗老爺子身染重病,就想來探望一下。”
苗出海聽了這話,疑惑不解,雙眼微微眯著,盯著白老爺:
“就這事兒?”
白老爺點點頭,“嗯,就這一件事。”
“苗老爺子算是我的老朋友,如今我來到貴州這邊,自然要親自來看看他。”
苗出海笑了笑,“我爸他能有您這樣的朋友,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又說:“既如此,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見見我爸。”
隨即便帶著白老爺和我三叔,來到寨屋右邊的一個偏房。
還未進到屋子裡麵,便能聞到一股濃濃的中藥味道。
苗出海將白老爺和我三叔帶了進去,來到床前,將蚊帳掀起,輕聲說道:
“爸,您的老朋友來看您了。”
三叔看過去,就見到床上躺著一個皮包骨的老人,老人側身躺在床上,背對著門外,氣息很弱,皺巴巴的脖子上很多老年斑,頭發花白。
老人艱難翻身,見到白老爺,立即有些激動。
“你是…白老鬼?”
白老爺緩緩點頭,“苗兄,好久不見了。”
苗老爺子想要坐起來,可艱難地掙紮了幾下,都沒成功。
苗出海見狀,連忙去扶他坐起來靠到床邊,苗正義艱難喘氣,對苗出海說道:
“你出去吧,讓我和白老鬼敘敘舊。”
苗出海眉頭微微一皺,最後還是說:“好。”
然後轉身離開,把房門關好。
苗出海走了之後,苗正義不由慘笑一下,低聲罵道:“嗬嗬,這不孝子!”
白老爺見狀,疑惑道:“苗兄,何出此言?”
“令郎現在不是把你照顧得好好的嗎?”
苗正義卻說:“他還巴不得我早點死呢!”
隨即擺擺手,歎氣說:“不說這事了,一說就心寒。”
問道:“白老鬼,你這次跑來從江,有什麼事嗎?”
白老爺就說:“苗兄,你是我的老朋友,我就不瞞你了,其實我此次帶了好幾個徒弟過來,是想在從江落腳紮根。”
苗正義無奈一笑,說:“要是你來早一年,我或許還能幫你,不過現在我恐怕幫不了你了。”
“我勸你還是去彆的地方吧。”
“這…”白老爺微微皺眉。
空氣陷入沉默。
苗正義岔開話題,看向我三叔:“這個是你徒弟?”
白老爺說:“是的,他叫朱玉袁,是我幾位徒弟中做事最為穩重的一個。”
苗正義笑道:“嗬嗬,長得倒是挺有靈性。”
我三叔就微笑著對苗正義打招呼:“苗老爺您好,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苗正義一笑,“我就快死了,恐怕關照不了你了。”
又對白老爺說道:
“現在我還沒死,還能勉強壓一壓出海那畜生,要是我一死,這從江肯定要變天,到時候這邊大亂,恐怕會殃及魚池,所以,白老鬼,你還是趕緊帶著你的徒弟們離開吧。”
白老爺麵色凝重:“苗兄,冒昧問一句,你怎麼好像對你的兒子很有怨恨,到底是怎麼回事?”
苗正義慘笑:“嗬嗬,最近半年來,那畜生每天都偷偷在我吃的藥裡麵放慢性毒藥,就等著我早點死掉,你說我恨不恨他?”
此話一出,三叔立即驚訝不已。
何止是三叔,就連白老爺,也滿臉愕然。
兒子竟然要殺老子?
印象中苗出海雖然有些叛逆,不服管教,但也不至於對自己的父親下狠手吧?
這裡麵恐怕另有隱情,而且水很深。
到底是怎麼回事,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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