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宇回到窩裡,當即就派了兩個手下,連夜坐車去往蕪湖,在蕪湖住了一晚,然後第二天一大早就轉車去南京,再從南京坐飛機飛往廣州。
在廣州那邊,迅速找到鄭天祁,然後詢問關於我三叔的情況。
鄭天祁在廣州名頭不小,所以陸天宇的人要找他,並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當天下午,那兩個手下就打回電話給陸天宇,說明廣州那邊的情況。
“老大,我們親自見了鄭天祁,鄭天祁親口對我們說,朱玉袁確實和他有合作,拿了古董,會往他那邊賣。”
陸天宇聽了這話,這才稍稍放心。
就怕這朱玉袁是來給他做局忽悠他的。
既然是真心誠意來做生意的,而且他也急著想出貨,那自然要好聲招待。
於是當天,陸天宇來到了我三叔住的賓館,對昨晚所做的事情,當麵給我三叔道歉,誠意十足。
三叔見陸天宇來道歉,心中鬆了一口氣,很明顯,他通過了考驗。
萬萬沒想到,這生死一線間,竟然是鄭天祁這個非親非故的人幫了他。
好在之前在廣西的時候,白老爺和鄭天祁打好了關係,不然今天三叔肯定會烏到火屎底。【就是死翹翹的意思】
陸天宇又談起看貨的事情,微微笑著對三叔說道:
“朱先生,現在條子看得緊,這您也是知道的,一時半會恐怕不能去看貨。”
三叔嗬嗬一笑,說:“這我理解,陸先生您也不需要表示歉意,隻是我廣東那邊有生意要忙,總不能在這邊一直等下去吧。”
“昨天我已經說過了,希望陸先生能派人送我去安綏,讓我坐火車回廣東,等風頭過了,我再回來和你們交易。”
為顯示誠意,三叔給了陸天宇一萬塊錢,說道:
“我來的很倉促,也沒帶多少現金。”
“這裡是一萬塊錢,就先給您吧,當做定金,達成口頭協議。”
“這是小小誠意,我也不需要陸先生您給我開字據什麼的,反正錢不是很多,陸先生您若是能找到更好的買家,也可以出手,到時候退回這一萬塊給我就好,若是我因為某些原因沒來這邊買您的貨,這一萬塊錢,我一分都不會要回來。”
“您看,我這樣做,夠誠意了吧?”
陸天宇聽了,立即嗬嗬笑起來,說道:
“朱先生,您這誠意夠了!”
“之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真是慚愧!”
然後又對三叔說了好一些抱歉的事情。
三叔則對他再次強調,希望今天就能夠坐火車回廣州,以避免在這邊發生意外情況。
三叔都做到這個份上了,白送他一萬塊錢,誠意滿滿,陸天宇要是還不答應,那就不厚道了。
所以他當即就讓吳子蓮帶著六七個得力手下,護送三叔和那三叔的“四個馬仔”一起去往安綏火車站。
那四個馬仔是吳鬼手的人,看到這種情形,卻依舊不聲不響,沒有製止,著實讓人意外。
原來,就在昨晚,三叔就已經給了他們每人兩千塊錢,將他們收買,隻需要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就可以。
四人收了錢,自然願意幫三叔的忙。
畢竟他們隻不過是吳鬼手的馬仔,打生打死一年下來,都未必能夠賺兩千塊錢。
三叔本以為,收買了這四個馬仔,就能夠瞞天過海從吳鬼手的魔爪裡麵逃脫。
然而,很多時候,理想和現實還是有差距的。
三叔雖然收買了那四個馬仔,可是,卻沒有逃離吳鬼手的視線,因為吳鬼手一直都有派人在暗中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三叔和吳子蓮等十來個人一起去往安綏,卻沒有提前通知吳鬼手,吳鬼手的眼線看了,自然會發覺異常,然後立即回去報到吳鬼手。
吳鬼手是聰明人,一聽這消息,立即就知道其中緣由。
他一拍大腿,怒發衝冠道:
“糟糕!”
“這小子恐怕背叛了我們,投靠了陸天宇,而且還把我們賣給了陸天宇,這才會匆匆忙忙想要逃走,而且還得到了吳子蓮的護送!”
“安綏有個火車站,能夠直達廣州,絕對不能讓逃了!”
吳鬼手是個小肚雞腸之人,連贏了他三塊五都要報複,更彆說現在三叔坑了他好幾萬塊錢,還從背後捅了他一刀,他自然會像瘋狗那樣去咬我三叔。
所以他當即就親自帶著十來個手下,開著麵包車,火速趕往安綏。
三叔來到安綏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夜晚七點多。
吳子蓮對三叔依依不舍,問要不要吃了晚飯再走。
三叔看著她迷離的媚眼,一時間有些情迷,心情複雜。
說實話,吳子蓮人很好,她年輕美麗,富有魅力,而且又很成熟,很多技巧性的東西,並不比李香蓮差,也不像林微音那樣高冷,可望而不可即。
不過他心中清楚,色字當頭一把刀,該走的時候,就不能猶豫。
於是便婉拒道:“不了吧,還是得趕緊去買火車票,遲了的話,可能就買不到票了。”
吳子蓮臉色露出一絲失落,笑了笑,“那行吧,我也不強求你。”
“希望下次見麵的時候,我們還能愉快相處。”
“讓我陪你去買票,總可以了吧?”
三叔說:“行。”
於是二人便一起進了火車站售票廳,讓各自的馬仔留在外麵等候。
三叔買票的時候,隻買了一張,吳子蓮立即一愣,問:
“朱先生,你怎麼隻賣自己的票,你那四個手下的票呢?”
三叔見狀,知道無法再隱瞞下去,不過現在他已經到了火車站,半個鐘之後,就會坐上去往廣州的火車,木已成舟,他也不需要再繼續隱瞞。
是時候捅吳鬼手一刀了。
於是說道:“吳小姐,你對我真好。”
“我還是實話對你說吧。”
“其實外麵那四個人並不是我手下,而是吳鬼手派來盯著我的人。”
“什、什麼?”吳子蓮一愣,麵露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