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三叔和白老爺他們一夥人,坐上了從南昌去往蕪湖的火車。
南昌距離蕪湖不是很遠,火車隻需要再經過九江、湖口、彭澤、池州、銅陵,然後就到了蕪湖。
此時已經是十二月初。
一路北上,天氣越來越涼,秋意越來越濃。
到達蕪湖的時候,這邊氣溫隻有七八度,空氣乾冷。
三叔他們幾人下了火車,在火車站附近一個本地特色飯館,點了蝦仔麵、肉蒸飯、刀魚、板鴨、蟹湯包等美食,便大快朵頤起來。
白老爺一邊吃著,一邊說道:
“現在咱們來到了蕪湖,得儘快找到我那個土夫子朋友,將《秦方追術》拿到手,然後再想辦法將血珍珠賣出去。”
“這血珍珠,越快出手,對我們越有利。”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那瞎子背後肯定有個勢力很強大的幕後主使者,不然的話,瞎子這個團夥也不可能知道我們身上有血珍珠。”
三叔、朱光慶、張躍才、胡長征,一邊吃著飯,一邊點頭,表示讚同白老爺這話。
朱光慶問道:“師父,那瞎子背後的勢力,會不會就是斑爺?”
張躍才說:“我看很有可能,除了他之外,誰還會這麼清楚我們的行蹤?”
“彆忘了,從車水村去往桂林,載我們的的麵包車司機,就是斑爺的手下,他自個兒說的!”
胡長征也表示讚同:“就是,我也覺得很有可能是斑爺搞的鬼。”
我三叔卻微微皺眉,說:“我也覺得有可能是斑爺,隻是我想不明白,若是那瞎子團夥是斑爺的人,那他們為什麼不在廣西地界動手?在自家池塘裡撈魚,好過在彆處撈。出了自家池塘,那可就會失去掌控權。沒準一不小心,魚就溜了,得不償失。斑爺不可能沒想到這一點。”
白老爺這時目光變得深邃,沉聲說道:
“要我看,瞎子團夥不可能是斑爺的人。”
“原因有二。”
“第一,斑爺根本就不知道血珍珠的存在。要是他知道血珍珠的存在,當時我拿個明朝珍珠去給他的時候,他就把我做的局給破了,何必等到現在再來亡羊補牢?”
“第二,就如玉袁所說的那樣,若瞎子是斑爺的團夥。以斑爺的性格,定會命令瞎子在廣西界內動手。”
“而這一夥人,明明可以在廣西界內動手,但是卻沒有動,為什麼?”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幕後主使者,應該是怕招引太多的蒼蠅,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他隻想偷偷把血珍珠拿回去,不想驚動太多的人。”
“這人究竟是誰,我也說不準,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勢力,恐怕不在斑爺之下,甚至在斑爺之上。”
三叔等人,聽了白老爺的分析,都不由麵色凝重。
瞎子回到廣西,和那幕後主使者見麵之後,肯定會發現手裡的東西是贗品。
到時候,若是那幕後老大一生氣,恐怕會派出更加強大的人手來搶奪血珍珠。
這時,白老爺又說:
“那個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我們得儘快找到我那個土夫子朋友,找到他的《秦方追術》,然後再把血珍珠賣出去。隻要血珍珠賣了,我們拿了錢,拍拍屁股走人,就算那幕後之人再怎麼強大,也奈何不了我們。”
三叔問道:“師父,您那個朋友,具體在蕪湖哪個地方?”
白老爺說道:“他在無為縣。不過年代久遠,我和他認識的時候,還是文化運動的時候,如今過去了十幾年,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老家,就算是在老家,也不知道他死了沒有,因為他的年紀,比我還要大。”
“總而言之,咱們吃完這一餐飯,就直奔無為縣,去碰碰運氣。”
三叔等人,都點頭表示讚同。
於是大家吃飽喝足,便立即去尋找車輛,然後去往無為縣。
無為縣在長江北岸,北依巢湖,南與蕪湖隔江相望,縣名取自“思天下安於無事,無衛而治”之意,這裡也是抗日時期皖江抗日根據地的中心區和“渡江第一船”的始發地。
三叔和白老爺他們來到無為縣的縣城無城區,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白老爺那個土夫子朋友,不住在無城區,而是住在泉塘鎮的錢荊村,那裡比較偏僻,距離無城區還有一段距離。
所以,三叔和白老爺他們師徒幾人,便打算今晚在縣城找個賓館住一晚,然後明天再去錢荊村找那個土夫子朋友。
他們找了個名叫“天鵝賓館”的地方住了下來。
然後師徒五人一起去賓館附近吃了個晚飯,大快朵頤一番,便回賓館,準備洗澡睡覺。
回到天鵝賓館,卻發現這賓館門前,堵滿了人,正在登記入住。
還帶著好幾個黑乎乎的大箱子,巷子差不多有一人高。這麼大的行李箱,三叔還是第一次見。
三叔掃了一眼正在登記入住的人。六個男的,兩個女的,一共八個人。
其中一個老頭,和白老爺差不多老,也都七老八十,皮膚乾癟如老樹皮。
另外兩個中年男子,身高體壯,虎背熊腰。
三個年輕人,和三叔年紀差不多,麵容稚嫩,在抽著煙。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兩個女人,都很年輕,很苗條,生得五官姣好,精致端莊,如出水芙蓉一般,讓人看了一眼就難以忘記。
朱光慶看著這兩個女人,甚至目不轉睛,口水直流。
要不是白老爺就在旁邊,他恐怕直接跑上去勾搭人家了。
白老爺卻沒將目光放在這些人身上,而是掃了一眼那幾個大箱子,不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對三叔等弟子說:
“走,回房間去。”
幾人一起上樓,然後各自回房間。
白老爺進入自己房間之前,還對大家說了一句:
“洗了澡之後過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