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陽炙熱無比,客船的甲板上,就如一個巨大的鐵板燒,炙烤著船上排隊接受檢查的乘客,讓乘客們如熱鍋上的螞蟻。
乘客們的耐心漸漸被太陽蒸發,怨言此起彼伏,甚至還有大罵警察的。
李明安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裡難受。
人民的警察啊…就是這樣被人民對待的嗎?
抓賊保護你們的人身財產安全,卻換來這樣的咒罵?
排隊等一會兒都不行嗎?
心裡雖然很不爽,不過他卻沒有說什麼。
隻是抽著煙,催促著弟兄們手腳麻利點。
但是,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
這是他們找回鑲金鳳玉珍珠耳墜的最後一個機會,要是這次都還找不回來,那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眼看著乘客漸漸下船,船上的人越來越少,可是那耳墜卻連個屁影都還沒有,李明安心中也著急了。
這樣下去,恐怕也不是辦法。
可是,除了這個辦法,他還就真沒有辦法了。
這時,他往岸邊看去,隻見白老爺和我三叔他們,正站在岸邊一處,商量著什麼事情。
白老爺對張躍才說了幾句,然後就帶著我三叔他們幾個人離開了。
李明安看著白老爺離開的背影,立即眼神一震。
他突然恍然大悟,嘴上大罵:“草他娘的!這死老頭!還真是一個好演員!”
李明安為什麼看了白老爺的背影一眼,就破口大罵?
那是因為,在船上他看到的白老爺,是顫顫巍巍,佝僂瘦弱,像條朽木的白老爺,而現在下了船的白老爺,卻站得直,行得正,步履生風,哪裡像條朽木,分明就是一棵蒼鬆!
這特麼不是演戲是什麼?
李明安心中就想:老子早就察覺這老頭不對勁了!
果然有端倪!
於是連忙跑下船,就追了上去。
為了追白老爺,他倒是把張躍才給撇下了。
白老爺和我三叔他們,淹沒在人群之中。
李明安也一頭紮入了人群之中,窮追不舍。
而此時,張躍才拿著一個紅色小手鼓,就在下船的出口等著。
那年輕婦女抱著小男孩,正從船上下來。
張躍才直接走過去,對年輕婦女招呼,問道:
“請問您是劉秀芹劉嫂子嗎?”
“我是王勇大哥派來接您的!”
那抱著小男孩的年輕婦女,一臉警惕,冷冷說道:“我不是劉秀芹!”
“你認錯人了!”
張躍才一愣:“不可能啊!”
“照片上就是您!”
“王勇大哥對我說,秀芹嫂子抱著個孩子,您也抱著個孩子,不可能這麼巧吧!”
“我有您的照片,您等會兒,將照片找出來給您看看!”
隨即胡亂翻動自己身上的口袋,“一不小心”就把那小男孩手裡的小手鼓給打飛了,然後慌忙說“不好意思”,忙彎腰去撿那小手鼓,然後遞回給小男孩。
年輕婦女冷冷說道:
“我不是劉秀芹,你肯定找錯人了!”
“你彆攔著我,不然我報警了!”
張躍才嗬嗬苦笑,往前方看去,突然“恍然大悟”,“哦,那個才是秀芹嫂子,就在那邊!不好意思,剛才認錯人了!抱歉了!”
隨即連忙鑽進人群之中,溜之大吉。
手裡拿著一個小手鼓,嘴角微微翹起。
“嘿嘿,我神偷手張躍才,玩個偷梁換柱還不容易?”
而那年輕婦女,以及她抱著的那個小男孩,鑽入人群之中,也不由好笑。
“嗬嗬,白癡!”
年輕婦女罵了一聲。
小男孩也罵:“就是,真是傻逼。”
而此時,白老爺和我三叔他們,正前往和張躍才說好的彙合地點。
走了一半路,白老爺卻突然低聲對我三叔、胡長征,還有朱光慶說:
“恐怕現在不能去那個魚港客棧了。”
魚港客棧,便是約定彙合的地點。
三叔一愣,“師父,為什麼?”
胡長征和朱光慶也麵露疑惑。
白老爺低聲說:“有人跟蹤我們。”
朱光慶下意識想要回頭看,這時,白老爺卻說:“彆回頭!”
“回頭他就會發現我們已經知道他在跟蹤,他就會變得更加謹慎,到時候要擺脫他,就更加困難了。”
朱光慶聽了這話,這才沒有回頭。
三叔問道:“該不會是船上那些條子吧?”
白老爺點點頭,“很有可能。”
“條子的鼻子,比狗還靈敏,他們應該早就注意我了,是我疏忽了,下船之後,就不應該將原貌露出來,肯定是他們看我之前像個半死不活的老頭,現在卻又精神煞爽,這才起了疑心,然後跟蹤過來。”
胡長征麵露焦急,問道:“那該怎麼辦?”
白老爺說:“咱們找個地方,避一避他的耳目,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離開。”
眾人點點頭。
白老爺往前麵街道看了一眼,隻見前麵是一條做水產生意的街道,街道兩旁,都是售賣發各種水產的,有海魚,有海螺,有螃蟹,有大蝦,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