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打開紙條一看,隻見上麵寫著:
將白老鬼的決定,寫在一張紙上,他若決定和我合作,就寫“a”,若是他決定給我二十萬,就寫“b”,並寫上一個“豬”字。寫好之後,揉成一團,扔在垃圾桶裡即可。
另,現在外麵到處是青門的眼線,你出門小心點。
三叔看著這張小紙條,不由佩服佛手爺。
佛手爺這傳遞信息的一招,要比他聰明多了。
這偌大的豪宅,每天都要往外麵的垃圾池傾倒大量的垃圾,利用倒垃圾來傳遞信息,既隱蔽,又方便,而且還不會被外麵青門的眼線注意。
真是高招。
隨即三叔就從屋裡的一本記事本上,撕下一張紙,寫了個“a”,然後寫上個“豬”字,再揉成一團,扔到垃圾桶裡麵。
第二天早上,彆墅裡的傭人來打掃衛生,將這垃圾帶了出去,然後傾倒在外麵的垃圾池。
而佛手爺早就派人扮成拾荒者,在垃圾池附近等待,傭人剛將垃圾倒下來,那拾荒者就立即去尋找,不一會兒就將紙條找到,然後帶走。
早上八點鐘,剛吃完早餐,三叔無所事事,周景深喜歡早上去彆墅外麵散步,三叔便陪他一起去。
周雪和周雨則留在家裡看電視,沒有一起跟出去。
這兩個女騙子現在的策略是,儘量不要犯錯,不要露出馬腳。
她們不急於求成,很多事交給外麵的青門的人去做就行。
隻要不露出馬腳,那麼她們在周家就會相安無事,所以,隻要能不去做的事情,她們都會儘量不去做,裝作個無知村姑那樣,一問三不知。
如此一來,就算是周景深有心想要考驗她們,也拿她們沒辦法。
至於如何抓住王傑克的馬腳,讓趙洪他的手下去做就好。王傑克不可能一直按兵不動,他肯定會再去和背後的團隊傳信,特彆是周景深決定要帶他一起去香港之後,他不可能不做出應對措施。
所以這幾天,趙洪加派了人手,在周家彆墅外麵,布下天羅地網,甚至親自出馬,隻要三叔一露出馬腳,立即就順藤摸瓜,將三叔背後的團隊打掉!
隻要將背後團隊打掉,那三叔孤立無援,到時候再來弄他,就容易多了。
趙洪也算是個老狐狸,這一步棋,確實很妙,而且很穩。
而且他們就算是被周景深發現了,也不會被懷疑到周雪周雨這雙胞胎姐妹身上,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和周雪周雨接觸過,反倒很有可能會讓周景深懷疑到王傑克身上。
此時已經是盛夏,就算是大早上,外麵的太陽也很炙熱。
晨露早已被蒸乾,路邊的樹上,有蟬在叫著。
三叔挽著周景深的手,緩緩往前行去,身後跟著幾個保鏢。
前麵就是公交車站。
三叔一眼看過去,隻見不少人正在等上班的公交車,車站旁邊,有好幾個賣早餐的走鬼攤。有賣油條的,有賣番薯的,有賣關東煮的,有賣大餅的。
三叔一下就認出,其中一個打扮老土,頭上戴著草帽的賣大餅的女人,赫然就是劉秋菊。
看來劉秋菊早就開始在這邊賣燒餅潛伏著了,就等三叔過來給她傳信息。
關於周景深要帶他一起去香港的事情,他早就寫在了一張小紙條上,並且收在口袋的錢包裡麵。
現在和周景深來散步,很明顯就是一個傳遞信息的機會。
正想著,這時候,周景深突然對三叔說:
“越兒,很久沒吃過烤番薯了,你幫我去買點過來,不要紫薯,要紅薯,紅薯才甜。”
三叔立即說道:“好,爸,您在這邊稍等,我這就去買。”
於是過去烤番薯的攤位,買了兩條紅薯,又去賣大餅的攤位,買了個大餅,付錢的時候,將紙條夾雜前上,就這麼當著周景深的麵,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信息傳達給了劉秋菊。
恐怕誰都不會想到,我三叔竟然會在周景深的眼皮底下做出這樣的事。
就連劉秋菊,心中也為他捏了一把汗,埋怨他太過冒失。
要是此時被周景深看出什麼端倪,那恐怕之前一切精心布局,都化為烏有。
然而,三叔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此時周家彆墅外麵,到處都是青門的眼線,他根本很難很難做到在他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信息傳達出來。
恐怕就算是這時候,背後也有好幾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
隻是那些眼睛,估計就算是想破腦袋皮,也不會想到,三叔竟然敢在周景深的麵前傳信息,自然也就不會想到劉秋菊其實就是背後團隊的成員。
有時候反其道而行之,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三叔買了番薯和大餅之後,回到周景深身邊,小心翼翼將番薯剝了皮,放在紙袋子裡,這才遞給周景深,說道:“爸,您的番薯,有點燙,小心點。”
周景深笑嗬嗬的,隨口說了一句:“這大餅乾巴巴的,不好吃,你也吃得下?”
三叔就回道:“香港沒這玩意賣啊,我沒吃過,就想買來嘗嘗鮮。”
咬了一口,確實乾巴巴的,很難吃,不過他還是說:
“其實味道也還可以。”
周景深見三叔竟然不嫌棄大餅的味道,心中越發對這個兒子滿意,看來這個兒子雖然生在香港這樣的繁華城市,可是卻並非是嫌貧愛富的紈絝子弟。
又想到,恐怕是因為之前經曆過大起大落,被錢家人拋棄過,在香港那邊也經曆過一段苦日子,這才養成了如此良好的品質。
一老一少,一人吃著烤紅薯,一人吃著大餅,繼續往前散步。
劉秋菊見他們的背影走遠,這才收攤,然後去將信息傳達給白老爺。
劉秋菊剛回到老窩裡麵,就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