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承洲來到地下車庫,將桑淺從車內抱出來,朝電梯那邊走。
孫琦立刻跟了過去,幫忙按電梯,直到將兩人送進病房才離開。
陳秋容擔心桑淺一直沒睡,這會兒見紀承洲抱著人進來,忙欠著身子問:“淺淺怎麼了?”
“喝醉了。”紀承洲沒將桑淺抱進病房,而是放在外麵小客廳沙發上,她手上有傷,用白紗布包紮了,若是被陳秋容看見,又該擔心了。
陳秋容見隻是喝醉了立刻放下心來,躺回去,囑咐紀承洲,“那你好好照顧她,一直以來都是她照顧你和孩子,難得有機會讓你照顧她。”
“嗯。”紀承洲淡淡應了一聲,將病房的燈關了,打開光線昏暗的小夜燈,之後去衛生間打了一盆溫水,準備給桑淺擦臉。
擰了毛巾剛擦了兩下,桑淺醒了。
動作頓了一下,他繼續給她擦臉。
桑淺目光迷離看著彎腰給她擦臉的男人,“紀承洲?”
“嗯。”紀承洲擦完臉起身。
桑淺拉住他的手。
紀承洲回頭,居高臨下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女人,“怎麼了?”
桑淺看著男人深邃如潭的眼睛,想起了他那晚眼中一閃而過的嫌棄,那個眼神,讓她耿耿於懷。
“你是不是嫌棄我?”
紀承洲看了桑淺一瞬,回答:“沒有。”
“明明就有,我和陸詞安真的沒什麼,我不愛他,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嗯。”紀承洲去掰桑淺的手,“鬆手,我去洗毛巾。”
桑淺非但不鬆,還用力拉他。
紀承洲被拉得朝下跌去,他及時用手撐在沙發上,才不至於壓在桑淺身上,他看著身下女人被酒意暈染的緋紅小臉,“你喝醉了。”
“我沒醉。”桑淺抬手抱住紀承洲的脖子,將他往她身上拉,“你離我這麼遠乾什麼?你就是嫌棄我。”
兩人的臉相隔不到十公分。
他能聞到她呼吸裡帶出的酒香,混合著她身上淡淡的體香,有點惑人。
紀承洲眸色微深,身子往上撐起幾分。
桑淺抱著他的脖子,又將他拉回來,“你說,你是不是嫌棄我?”
“沒有。”
“騙子。”
紀承洲不打算和一個酒鬼爭辯,伸手去拉脖子上桑淺的手臂。
桑淺抱著不鬆手,“你親我一下,我就相信你不嫌棄我。”
紀承洲視線瞥了一眼裡邊的病房,病房和客廳之間並沒有牆壁,而是用一個裝飾櫃隔開的。
他繼續去拉桑淺的手臂。
桑淺順著他的力道鬆開,目光幽幽地看著他,眼神有點委屈,有點難過,還有點醉酒的憨,“紀承洲,我對不起你,你嫌棄我是對的。”
紀承洲沒說話,洗了毛巾,又給她擦手。
“你太傻了,竟然相信他,我和你說過,不要相信他,他不是什麼好人,我也不是好人,我們都不是好人,都欺騙了你。”
紀承洲隱約知道桑淺在說誰了,明知故問:“你說誰不是好人?”
桑淺怔怔看著紀承洲,好一會兒後搖搖頭,“不能告訴你,都背叛了你,你得多難過啊。”
就像她一樣,被妹妹和男朋友一起背叛。
讓她的人生幾欲黑暗。
他被好朋友和妻子背叛,隻會更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