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回 風起時_錦衣長安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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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回 風起時(1 / 2)

錦衣長安!

張娣從坊門走到曲巷,那招呼聲便沒斷過,她笑的臉都僵了,連垂在身後的大辮子,都懨懨的沒有精神擺動了。

這條曲巷極為幽靜,兩邊都是深宅院落,這些宅院都是同一戶人家的,宅子裡的房舍都被隔成了不同大小的房間,專門用來賃給進京趕考的舉子們。

這些舉子們來了又走,走了又來,見到的隻有宅子裡的二管事,從來沒有見過主家。

起初張岩兄妹二人是圖個便宜清淨,才賃了這裡的房子,搬進來後才知道,這整條曲巷裡住的都是讀書人,有的已經在這裡住了十年之久,隻是為了金榜題名的那一日。

曲巷裡很安靜,兩旁的梧桐樹在春光裡枝繁葉茂,陽光穿過翠綠的葉片,篩了滿地斑駁的影。

樹影婆娑,春日綿長。

張娣心情大好,不由自主的哼起了敦煌的小調。

剛走到宅院門口,張娣還沒來得及讓驢車停下來,從宅子裡便衝出來個男子,險些一頭撞上驢車。

張娣嚇了一跳,趕忙停下車跳了下來,跑到男子近前,擔憂的問“先生,先生,怎麼樣,可撞到哪了嗎?”

男子卻連頭都不肯抬,一隻手捂著半張臉,鮮紅的血從指縫間滲了出來。

張娣嚇得“哎呀”一聲,手足無措道“先生,你受傷了,我帶你去看郎中吧。”

男子還是沒有抬頭,隻是瞥了張娣一眼,沒說話,卻急匆匆的跑開了,像極了落荒而逃。

張娣覺得奇怪極了,這才留意到那人的衣裳皺皺巴巴的,頭發也散了下來,臉上流著血,像是,剛剛挨過一頓打。

她疑惑不解的搖搖頭,將驢車從角門趕進宅子。

正在忙活著收拾車上的東西時,那李大娘鬼鬼祟祟的從角落裡鑽了出來,湊到張娣跟前,低聲道“阿娣,回來了?”

張娣嚇了一跳,回頭道“嗯,大娘,回來了。”

這李大娘是京郊的莊戶人家,家裡薄有田產,吃喝不愁,就缺一個讀書人,她是陪著小兒子進的京,已經在京裡考了場春闈了,今年是第二場了。

她環顧四圍,見左右無人,便湊到張娣耳畔,神秘兮兮的問“阿娣啊,想不想讓你哥哥一舉高中?”

張娣點頭“想啊。”

李大娘壓低了聲音道“大娘這裡有法子讓你哥哥高中。”

張娣意外極了,她雖然是出身小門小戶,但也知道春闈有多難,她退了一步,打量了李大娘一番“大娘彆逗阿娣了,若有法子,您肯定是先給李大哥用了。”

她話沒說完,但言下之意就是,有法子不先緊著自己,反倒給彆人先用,那這法子,也未必是啥好法子。

李大娘臉色一沉,哼了一聲,不虞道“小丫頭家家的,脾氣還挺大,不信拉倒。”

她甩了下袖子,扭著水桶粗的腰,轉身進了房間。

張娣低頭一笑,端著收拾好的餺飥和胡麻餅,進了張岩的房間。

一進屋,她便看到了碎在了地上

的硯台,她哎呀一聲“哥,這,這硯台打了,你,你怎麼下場啊。”

張岩坐在書案後頭,神情有些晦暗不明,雙眸中還隱藏著極深的怒色,看到張娣進來,他的神情驟然一鬆,淡笑道“沒事兒,碎了就碎了,再買一塊就是了。”

張娣歎了口氣,也隻能是如此了,她拿起牆角的掃帚,將碎掉的硯台清理了起來。

那硯台原本是青灰色的,邊角上似乎沾了墨色,深深淺淺的有些發暗。

張娣沒做多想,回頭道“哥,我去做暮食,你再溫溫書。”

張岩點了下頭,空洞的目光卻沒落在紙頁上,飄忽不定的不知在看什麼。

李大娘賃了兩間大屋,一間她的兒子李四郎住著,平日甚少出來見人,而另外一間她自己住著,還攬了打掃這處宅院的夥計,不用付房租,每月還能掙一兩銀子,足夠他們母子二人的花銷了。

他們母子倆,已經三四年沒有回過家了,家裡幾番來信催促,若李四郎今年仍是落第,隻怕在京城是要待不下去了。

她在張娣那裡碰了一鼻子灰,怒氣衝衝的進了房,往胡床裡一砸,埋怨了起來“那張家兄妹倆,一看就是個呆的傻的,你非要讓我去跟他們套近乎。”

書案後頭坐著個瘦伶伶的男子,說一句皮包骨都是抬舉他了,瘦的隻剩一副骨頭架子了,細長的脖頸上托著個大腦袋,略一點頭搖頭,就讓人膽戰心驚的,唯恐那纖細的脖頸不堪重負的折斷了。

男子常年不見陽光,臉白的毫無血色,一笑恍若地獄裡的遊魂“阿娘,呆傻才好拿捏,又是那麼遠的地方來的,死了也沒人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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