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雙方人馬馬上就要刀兵相向,陸文昭大驚失色,也顧不得跪在地上請罪了。
慌忙間起身,將站出來的錦衣衛都拖了回去,厲聲嗬斥道:“乾什麼?都不要命了嗎?敢在指揮使麵前動刀?都滾回去。”
被拖回去的錦衣衛紛紛不服的叫喊道:“陸大哥,這些來自京城的大人物根本就什麼都不懂。”
“是啊,我們弟兄們每日都提著腦袋過日子,他們呢?嘴巴一閉一張就要定您的罪,我們不答應!”
麵對這些屬下的抱怨,陸文昭強行壓製了下去:“都閉嘴,想想你們的家人,不要衝動!”
陸文昭的話成功的讓他們冷靜了下來,紛紛將刀收回刀鞘,退了回去。
陸文昭自己則重新跪在毛驤的身前,將頭重重磕在地上,沉聲道:“指揮使大人,一切都是卑職之錯,還請大人切勿牽扯他人。”
毛驤興致缺缺的看著在自己麵前卑躬屈膝的陸文昭,揮了揮手。
麵前的六名侍衛這才側開身子,站在一邊,但是神色依然凝重,隨時保持著戒備。
毛驤緩緩站起身,走到陸文昭的麵前,自顧自的說道:“陸文昭,若本官沒記錯的話,你這百戶所有一百七十二人,都是你的心腹吧,我們可就這七個人,就沒點想法?”
陸文昭聞言臉色更加難看,不停的搖頭,臉上的冷汗都已經滴到地上了。
“指揮使大人,所有錦衣衛的資料都在朝廷有備案,家人親友都記載的明明白白,就算給卑職十個膽子,也不敢有什麼想法。”
毛驤認同的點了點頭,語氣間充滿了讚許:“不錯,是個聰明人,你去將廬州府所有的錦衣衛都集中起來,本官給你們兩個選擇。”
“指揮使大人請講。”陸文昭連頭都不敢抬。
毛驤繼續說道:“一嘛,就是你們把我們七個人都殺了,毀屍滅跡,上報失蹤,朝廷派人來查,也不一定查的出來什麼蛛絲馬跡,也解決了你們的麻煩。二嘛,你們在廬州多年,想必和呂氏多有瓜葛,把這些年收了呂氏所有的好處,都吐出來,這事也就算過去了。”
“這……”
陸文昭一時之間犯了難,毛驤他確實得罪不起,但是在廬州這一畝三分地,呂氏他更不想招惹啊。
毛驤橫了他一眼,淡淡吐出一句:“一個時辰。”
說完之後,就帶著侍衛走進了內堂。
在毛驤等人離開之後,陸文昭身後的屬下才把他扶了起來。
“陸大哥,現在該怎麼辦?”
陸文昭起身後,臉上的諂媚與惶恐之色儘皆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穩與冷靜,神色複雜的看了眼內堂的方向。
“去把所有的弟兄們都叫回來吧。”
陸文昭的屬下都對他忠心耿耿,所以沒有任何猶豫,紛紛跑了出去。
隻留下幾個親信,圍在身邊:“大人,指揮使來者不善啊,咱們要不要直接……”
說到這裡,突然噤聲,手在脖子比了一個抹殺的動作。
陸文昭哼了一聲:“都在說什麼胡話?如果毛驤這麼好殺,又豈能坐上指揮使的位置?”
幾個親信聞言也都放下了殺心。
陸文昭歎了口氣,心中對自己的身家性命充滿了擔憂。
廬州府占地並不大,而且素來安穩,所以錦衣衛都分布在府城周圍。
不出一個時辰,所有的錦衣衛都趕了回來,大家都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在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後,所有人都義憤填膺,紛紛叫嚷著不乾。
“大人,這新來的指揮使是乾什麼的?昔日蔣指揮使在的時候可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兄弟。”
“是啊,呂氏一族的不法之事,我們儘皆上報,但是上麵沒有旨意,難道要我們去管?”
“就是,出了事情就讓我們去頂包,這些大官真他娘的不是人,咱們不如把他們綁了,直接去京城麵聖。”
“聽說新皇英明神武,慧眼如炬,為民做主,一定不會讓我們受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