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身上被南朝軍砍中也不管不顧的將手中戰刀刺入敵人的胸膛,南朝軍何時見過這樣的場景,心下不由更加膽寒。
這時,徐輝祖帶著第二道防線的神機營,手持火器衝了上來。
新一輪的火槍聲響起。
衝進陣地的南朝軍很快就被殺退,他們驚懼的哀嚎道:“他們是魔鬼,他們是魔鬼。”
雖然南朝軍被殺退,但是徐輝祖沒有絲毫放鬆,他知道敵將肯定不會給自己反應的時間,明軍經過了將近十個時辰的激戰必須要得到喘息的時間。
他目光一凜,沉聲道:“把咱們的火藥拿出來,把其餘通道都炸了,隻留下一條主路,留下兩百人輪流駐守。”
山腰處雖然地勢險要,但是能登上的地方也不少,這就導致明軍的戰線拉的很長。
把其餘地方炸了之後,等攻山的途徑就隻剩下主路一條。
明軍就可以將有限的兵力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但是這雖然能延緩南朝軍進攻的速度,也將自己的突圍之路堵死,明軍就隻能死守了。
隨意身邊的一名連長有些遲疑的問道:“侯爺,現在炸了,咱們就徹底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徐輝祖麵色凝重,狠厲的道:“本侯如何不知啊?但是按照現在的趨勢,不炸的話,咱們根本就堅持不到天黑,炸了還能為我們爭取到一些時間。”
雖然連長還是有些遲疑,但是明軍一向講究令行禁止,所以他行動上並沒有遲疑,轉身就趁著間隙去埋伏炸藥去了。
山底的赤鬆圓心看著明軍作戰如此英勇,心下不由得有些擔憂,如果明軍都是這般,倭國怎麼可能會有勝算。
但是赤鬆圓心沒有任何和停歇,他揮了揮手,下一批的衝鋒隊直接衝了上去,敗退下來的南朝軍又被裹挾著衝了回來。
就像岸邊的浪潮一般,一波接著一波,連綿不絕。
“哐”
炸藥爆炸引發的巨響在山間回蕩,傳出去很遠,很多來不及反應的南朝軍被炸飛了數十米的距離。
爆炸的餘波引發了山體的滑落,無數巨石翻滾而下,迎麵撞上衝上來的南朝軍。
“啊~”“快撤~”
無數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一時之間,南朝軍損失慘重,
看著已經坍塌的山腰處,赤鬆圓心雙拳緊握,自己接手指揮戰鬥短短一天的時間,三萬南朝軍已經損失過半,而明軍的傷亡卻微乎其微。
最主要的是,上山的道路基本上都被明軍炸毀了,隻剩下了主路一條,那裡地勢狹窄,人多的優勢根本就發揮不出來。
赤鬆圓心麵色陰沉的看著眼前一片屍橫遍野,到處都是碎屍殘骸的場景,雙手再次合十,道了聲佛號:“阿彌陀佛,真是罪過啊。”
一旁的南朝軍將軍們都麵麵相覷,內心一陣腹誹,如果不是你,他們會死嗎?現在裝起慈悲來了?這和尚可真不是人。
不過這和尚可是大將軍欽點的指揮官,所以他們都沒敢表現出來,而是出言提議道:“圓心大師,兄弟們傷亡太大了,要不然咱們就緩緩吧,休整一下,再進攻如何?”
赤鬆圓心搖了搖頭,斷然拒絕道:“不行,咱們疲憊,明軍更加疲憊,絕對不能給明軍喘息之機,繼續衝。”
什麼?都這樣了,還要繼續衝?
一名南朝軍將領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憤怒的道:“現在還衝?你他娘的一個北朝的高官,拿我們南朝的軍人當炮灰是吧?反正死的都是南朝人,正好削弱我們的實力,你倒是高坐釣魚台,你北朝軍與明軍作戰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連續一天一夜的衝鋒呢?”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了大部分將領的附和,齊齊要個說法。
赤鬆圓心麵不紅心不跳,冷冷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最後停在了帶頭的將領身上,露出一道殘酷的笑容。
那名將領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赤鬆圓心化為一道殘影,衝到他麵前,右手宛如閃電一般,穿過他的胸膛。
將領瞪著自己眼睛,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而赤鬆圓心手中還握著他的心臟,不停的向外噴湧著血水。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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