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哥和小紅!
菜上的很快,有葷有素,有甜有辣,桌子矮窄,食客很高,他倆擠在一起邊吃邊聊,顧銘說話鄭哲聽,鄭哲夾菜顧銘吃,一個吃飯說話兩不誤,一個傾聽欣賞兩不誤。
因為鄭哲跟鄭言不一樣,所以顧銘很有耐心的把事情的前後跟鄭哲解釋了一下。
紅嘴唇有滋有味的吃了一筷子魚肉,吞了白嫩的魚片兒,靈巧的舌尖抿出細小的魚刺兒,吃的直冒熱氣兒,說的話卻卻冷“我是怕黑哥找你麻煩,謹慎點沒毛病。”
鄭哲起初還聽的挺仔細,眉頭緊蹙,後來看顧銘都要把好吃的都吃完了,便趕忙動了筷子打算揀點剩。
他想起前陣子吳江舟的借錢的事,心懷叵測,借題發揮“我遇上過這個黑皮的小弟,怪不得當時他上來跟我又握手又問我認不認識你,哎呀太危險了,要不我跟你走吧,你貼身保護我,你剛跟我說這些我都害怕了,我膽兒小。”
顧銘的嘴這次沒吐出魚刺,反而圓潤的吐出一個字“滾。”
鄭哲看他吃的熱火朝天,跟小時候一樣饞,就不自覺想笑“好吃麼?”
“恩。”
“我跟你說我這人就是命好,跟著我準沒錯,你看我隨隨便便來個地方都這麼好吃。”
顧銘不搭理他。
鄭哲忙又說正事“那我回頭把鄭言送我媽那邊去吧,我還是不走了,我這麼大個人,你放心就行了。”
顧銘往嘴裡送了一筷子菜“我已經找人把鄭言送你家了。”
鄭哲不大樂意“那你咋先想起他後想起我呢?”
顧銘沒大反映“事兒多。”
後又補充“他今天上午去找了我。”
鄭哲一頓,抬頭看顧銘,總覺得眼裡的比舌尖上的更美味“對了,按你那意思,你那大哥好歹是個人物,怎麼回來這麼長時間你也不知道?人家都動作這麼多了……”
“黑哥當初走的時候帶了好幾個人,他們陸續回來的,總得有人先回來探探風頭是不是真過去了,”顧銘一頓“他最後一個回來。”
“哦,這樣啊……”有兩塊小排沒剁開,連在一起,鄭哲看顧銘夾不斷,便用筷子壓住其中一隻“那我也覺得這人有點二缺,沒見過想辦一個人辦的這麼打草驚蛇的,他這已經不是打草了,他這直接是把蛇周圍的草都割的精光,從而達到精蛇的目的啊。”
顧銘想了一會“是有些奇怪,黑哥其實不傻。”
鄭哲夾走剩餘的一塊小排“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顧銘搖搖頭“不用。”
“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沒事。”
鄭哲有點吃不下去,便放了筷子看顧銘一個人吃。兩個人坐在角落,這個飯店桌子雖小,距離確挺遠,所以倆人湊在一起低聲說話,鄰桌也不大能聽得清。
鄭哲喝了一口水“我其實能理解,這事不能不解決,更何況你都抓了人了……不過你去了可彆直接就動手啊,能談最好談談,你帶上你那個張春天,這哥們會說又好意思……”
顧銘沒說話,也沒抬頭,隻繼續吃。
鄭哲盯著顧銘,覺得自己剛才說的都是廢話,顧銘現在也不是小孩兒,而且他跟能混到現在這個地步,這裡麵的道道兒自然比鄭哲清楚,所以鄭哲再怎麼說,也破有點外行人看熱鬨的意味。
念及至此,鄭哲也有些好奇顧銘離開自己那些年是怎麼混到如今的,他吃不下,嘴又閒著,就給自己點了根飯後煙“你當時那麼小,沒錢沒資源的,怎麼混起來的,你說你怎麼就認準乾這個了呢?多危險。”
“一開始也沒想,剛回來時舅舅給了我五千,說是那是我家賣房子的錢,結果被偷了,我跟那個小偷打起來,然後就遇見黑哥,那時候也沒地方住,就跟他走了。”
“五千?你舅賣的是菜窖吧?。”
“多少都沒用,反正錢最後也沒到我手裡。”
“那後來呢?這些年你幸苦不辛苦?你是不是沒少挨打?”
“後來就跟著黑哥,我覺得不辛苦,忘了挨沒挨過。”
“黑皮對你不好?”
“還可以。”
“那你倆怎麼成這樣了?”
“這事說起來很巧,因為我有次聽說他的成名史,他92年領著十幾個手下辦過一夥人,其中的一個被□□打死的男的正好我認識……姓顧,”顧銘似乎吃飽了,放下了筷子“不過我當時也不能怎麼樣,畢竟也不是黑皮親手乾的,而且那些手下也早散了,所以就這麼一直拖著,直到後來他又出了命案讓我替他坐牢,逼急了事情就這樣了。”
說完還補充一句“我那時候年輕,性格直,現在想想也真險。”
鄭哲若有所思“恩,也是,你那河道不應該賣,應該你自己乾,承包河道很賺錢的。”
“那生意裡頭,都是以前跟著他的小弟在做,隻是不知道他跑了,我搶了也不是我的,隻能拿著合同換快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