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壽司最終還是被吃掉,沒有浪費,至於誰吃的,不太清楚,反正不是人吃的。
下午吹奏部又投入了緊張的訓練之中,相川雨生也看到了雨宮千染選擇加入的部門,圓號,聲部的位置在活動室的前端。
或許是心理作用,相川雨生看書的時候,感覺左耳——也就是靠近前門的位置,聽到的音樂更加動聽。
《紅與黑》看的差不多了,相川雨生依靠在護欄上,眺望操場追逐飛奔的足球部的成員們,隔著這麼遠都能聽見他們的呐喊聲。
就是跑了半天,兩邊隊員球一個都沒有進,相川雨生覺得差點意思。
夕陽如火,燃燒著整個東京,橙紅的火光,熾熱的溫度,茜色的天空如同升溫的火爐。
身後傳來椅子摩擦地麵的聒噪聲音,相川雨生回頭,三五成群的吹奏部成員門,正陸陸續續離開活動室。
應該是今天的訓練結束了。
天河夏裡在後門朝自己揮手,相川雨生用口型讓她等自己一下後,跟著雨宮千染上樓。
“那會長,這個餐盒我就先帶走咯?”
目的之一就是帶走中午剩下的食物,相川雨生打開冰箱,拿出冰涼的甚至有些凍手的餐盒,倒吸一口涼氣,對著少女說道。
“好,明天.......”雨宮千染點點頭說。
“喔對,明天可能還不了你,因為明天我可能就不來了。”相川雨生接著她的話說道。
“你有事麼?”雨宮千染止住她想說的話,歪頭詢問道。
“不是,今天體驗了一下,你們在訓練的時候,我呆在這裡的確也沒事情做,今天看了一天的書,屁股都坐痛了,還是等你們去比賽的時候,我再來陪同吧。”
相川雨生笑著解釋道。
一天一本名著是不錯,但頂不住一直做一件事,而且外麵的靠牆凳,坐著也不是很舒服。
“明天不是訓練了。”少女點點頭,又搖搖頭,說。
“那你們明天是做什麼?”相川雨生問。
“去市裡的音樂劇場試演。”雨宮千染回道,“所以你如果明天來的話,是以一個觀眾身份,可以一直看表演,還不用花錢。就是........”
雨宮千染回憶措辭:“就是你口中的白嫖,所以我剛剛原本是想說的是:因為這樣,明天我就不帶我們兩個的盒飯了,大家要一起在外麵吃飯。
而且到時候可能有很多樂器需要你幫忙搬動,情況變成這樣的話,你還來嗎?”
“需要我幫忙的話,那我肯定來了。”點點頭,相川雨生理所當然的說,隨後指了指手中的餐盤:“那餐盤明天帶給你?不然不知道下一次來是什麼時候了。”
“不用了,先放在你那裡吧,我家裡也不缺這些東西,我帶回去也麻煩。”少女聞言說道。
“但是,我也很難用到這個盤子啊。”相川雨生哭笑不得的說道,這個餐盤的容量,裝滿之後以他的胃口都能吃飽兩頓不止。
“食物不可以浪費,財物可以嗎?”在回答之前,雨宮千染先問道。
“應該——是可以的吧?”相川雨生捏著下巴思考了一下,發現自己對這個毫無感覺。
“那丟掉吧。”雨宮千染立刻說道。
“真是奢侈啊。”回答的過於迅速,相川雨生覺得好笑,帶著笑意的說道,“那就隨便讓我處置吧,總之不會還給你了,那明天見?我先回家了。”
“好,明天見。”
“我要鎖門嗎今天?”走到門外,將雨宮千染關在裡麵,用手晃動著門鎖的位置,相川雨生在外麵笑著問道。
“你想鎖的話,可以鎖。”原本就不高的音量,因為有了門的阻隔,相川雨生差點就聽不清楚。
“我怕被你的母親大人鎖在東京灣底下咯,還是你自己來吧會長。”少年的聲音逐漸遠去。
.......
“你這抱的是什麼呀?”在樓下等待著的天河夏裡,看見相川雨生懷裡的大家夥,疑惑的問道。
“蓋上蓋子你就翻臉不認識了?”相川雨生用指背敲了敲上麵的保溫蓋,繼續說道:“就是中午給你看的大餐,要不要現在嘗一點。”
“中午我都不吃了,你現在還想騙我吃剩飯,我才不要,走啦走啦,回家了!”少女上前重重的在相川雨生的手臂上了拍了一下。
“還來?”餘光一掃,看著小臂上的唇印,相川雨生挑眉說道。
“隻是手上,有什麼關係。”抱胸撇頭加輕哼三連,天河夏裡步伐輕快的走在前麵。
懶得管這個的相川雨生,也隻能搖頭輕笑,加快自己的步伐跟在身後。
“東京要把我烤壞啦。”還沒走到校門口,輕快的天河夏裡消失,耷拉腦袋的少女,幽幽且充滿怨氣的說道:
“等我術業有成,第一件事就是和後羿一樣把太陽給射下來。”
在前麵悠然行走的少女,為了對應自己的話語,還彎腰做出了一個彎弓射箭的動作,比上櫻空風平時的要浮誇不少。
“你要不端一下這個?”相川雨生突然在後麵說道。
“我都這樣了,你還要讓我當苦力?你忍心嗎?”天河夏裡用早上的目光再次看著相川雨生。
“忍心依舊是忍心的,但是這次我的意思是,這個剛從冰箱裡拿出來,不僅是冰涼,甚至還有點凍手,或許可以緩解你的炎熱。”相川雨生笑著說道。
“真的?”少女頓住腳步,等相川雨生走到身邊後,將手貼了上去。
“嘶——好舒服!”天河夏裡閉上了雙眸卻把眉毛高抬,愉悅到整個人甚至開始微微的搖晃。
“我鬆手了啊,有點重的。”相川雨生說道。
“你幫我拿著。”少女直接將手鬆開示意自己的‘決心’,隨後將臉頰貼了上去。
下巴貼在了自己的手指位置,相川雨生能夠感受到少女這個位置的光滑柔軟。
“你這樣怎麼走路啊,電車裡就涼快了,這個隻能解解近渴。”天河夏裡這樣依靠著自己,相川雨生擔心自己突然的走動會讓她摔倒,隻好站著不動,隨後說道。
“喔喔,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就好好幫我抱著,路上我要是熱了,就給我端上來,知道了嗎,小跟班?”
感受過涼爽,重新恢複元氣的少女囂張的領先相川雨生一個身位,以倒走的方式前進,趾高氣揚的說道。
“你怎麼說的像是我應該做的一樣。”相川雨生單手托住餐盤,另一隻手在空中虛揮一下,作出要教訓她的樣子。
“就是你應該做的,不然的話我會留在東京,然後受到巫女姐姐和小報告巫女的限製嗎?
橫手那裡不但沒有這麼嚴格的管束,而且天氣也沒有東京這麼誇張,即使是現在的七月,氣溫至少比東京低5°。”
“好好好,知道了,您請,需要時吩咐即可。”頭疼又無奈,相川雨生敷衍的應答著。
茜色的火爐中,天河夏裡依偎在相川雨生的影子懷裡。
◇
第二天,相川雨生和天河夏裡來到吹奏部。
“你們放在這裡吧,我幫你們搬過去。”剛到五樓,相川雨生就看見幾個費力抱著著樂器的女孩子,連忙上前幫忙。
雖然不熟,但這是協助員的本職工作。
吹奏部設置的樓層蠻高,好在社團大樓有著兩座電梯,不然沒有相川雨生,有些樂器光是搬到樓下,就已經足夠為難人了。
“相川同學,我先強調一下,我不是故意這樣說打擊你的好意的,首先感謝你幫助我,但是拜托你搬運的時候務必小心一點,這個很貴的。”
是時常會聽見的,成員們的囑托,不過自費買的樂器,會這樣說也正常,而且措辭也都很禮貌。
於是原本打算一次性搬很多個的相川雨生,現在每次隻拿一個,另一隻手用小推車再推一個。
出行的方式是明川校車,並且已經十分貼心的直接停在了社團大樓下,省下了中間的一大段路程。
校車不止一輛,因為吹奏部的人很多,並且樂器還要占據一部分的空間。
將最後一個樂器放進了大巴車的行李儲藏室,相川雨生去洗了個手。
“辛苦啦,相川同學,你真的幫了很大的忙呢。”回去的時候,河上栞奈在校車的車門口等待著,似乎在清點人數,看見相川雨生後,她微微彎腰表示謝意,說道。
“沒事,應該的。”
“快點上去吧,上麵開了空調。”
越過河上栞奈相川雨生迎著涼爽的冷氣,走進了大巴車。
“........”
天河夏裡和雨宮千染都將目光看向了自己。
兩個人一前一後,身邊都有一個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