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互相不認識,也不存在爭搶這個的敵意,但是似乎都在等待著相川雨生坐到她的身邊。
提問:該如何選擇?
回答:“河上部長,我們過去要多久啊?”
相川雨生毫不猶豫的扭頭看向河上栞奈,認真的問道,當然,並不是要坐在她身邊的意思,她的身邊,按照慣例應該是指揮老師。
“就在東京,不遠,大概半個小時不到吧。”河上栞奈抬頭回答。
“這樣啊,不過我還是去上個廁所吧。”相川雨生露出了真正的目的——尿遁。
天空一碧如洗,炎熱的陽光灑滿鱗次櫛比的高樓,玻璃牆麵倒映著晴朗的天空,偶爾有飛鳥掠過,耳邊傳來翅膀的煽動聲。
每次到男廁所避難,都可以看到這樣的景色,也是一種心理慰藉,和上一次的差彆,隻不過是陽光變得炎熱,而不是溫暖。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相川雨生才慢悠悠的從廁所中出來,回到大巴車上。
nice!自己果然猜的不錯,當吹奏部的成員們陸陸續續進入大巴車,原本就身為這個部門,並且具有較強社交能力的天河夏裡,此刻身邊已經坐著了有過一麵之緣的寺內麻奈。
而生性偏冷,給予人距離感,並且本身就不太熟悉的雨宮千染,此刻身邊還沒有坐人。
不過即使已經坐人了,那自己就可以隨便找個位置坐——這樣情況也不壞。
和前排的天河夏裡揮了揮手,相川雨生坐到雨宮千染身邊,天河夏裡的表情倒也自然,和寺內麻奈簡單的閒聊著,並沒有說什麼。
相川雨生,你真聰明!
人到齊後,校車緩緩啟動,河上栞奈開始說些演奏時需要特彆關注的要領。
“話說會長,敲琴大鼓那些,不用帶過去的麼?”自己是不需要聽,相川雨生小聲的問屬於沒必要聽的雨宮千染這個問題。
原本以為自己的大活是這些——有一個鼓甚至大到電梯不一定能裝下,需要手動搬運下樓,或者拆成小份的程度。
但實際情況是,這些樂器一件都沒有搬。
“這些偏大型的樂器,對於手感和習慣的要求沒有那麼高,大部分情況是直接使用場地提供的,尤其是我們今天隻是去表演一下,讓大家提前進入一下比賽狀態,更沒有必要把那些帶過去。
而且這些一般都是集裝箱運輸,讓你來搬就太過為難了。”
原本打量著窗外向後流逝的樹木的少女,聞言轉頭,陽光在她的臉上鍍上一層溫柔的光膜,配合動聽的聲音,相川雨生感覺自己可以一字不差的複述她剛剛說的話。
不去當老師可惜了。
算了,她已經當自己的老師,不可惜了。
“理解了,話說今天去表演,雖然我可以白嫖,但是其他人總得付費吧,賺到的錢變成吹奏部經費嗎?我有分成嗎?”
“沒有。”少女搖搖頭,“連這樣的機會都是需要爭取的,如果不是吹奏大賽臨近,劇場那邊給這樣機會的可能性更少,沒有花錢就已經很好了,彆說我們還要收錢了,又不是京都橘學校。”
“京都橘?”
“京都的一個吹奏強校,最主要的是每年都會巡演,知名度很高,有些活動甚至會專門邀請他們,他們來表演的話,說不定會收費。”百科少女介紹道。
“因為她們的製服是純橘色,還被稱為‘橘色惡魔’喔,她們在行進項目上尤其的強大。
據說京都橘吹奏的成員們,甚至還會騰出原本學習文化課的時間去練習吹奏,簡直像一所音樂學校。”
前排的天河夏裡此時扭頭插話。
“那還真是恐怖,今天會遇到麼?”相川雨生挑眉說道。
“暑期的比賽不會,如果晉級了,全國大賽或許會,當然,也不排除她們晉級失敗這種可能性。”
“真想見識一下啊。”相川雨生感慨。
“你對這個感興趣?如果晉級了,全國大賽我也可以說服河上栞奈帶上你過去。”雨宮千染聞言扭頭問道。
“我想見識一下純橘色的製服,順便看看其他學校的製服如何。”相川雨生十分誠懇的說道,隨後追問:
“今天有機會嗎?還有其他學校來這個劇場演出嗎?”
“沒救了。”前排的少女,像是看見了一根腐朽的朽木,用憐憫的眼神看了相川雨生一眼,便扭過了腦袋。
身邊的百科少女,更是好像完全沒有聽到自己話語一般,根本不搭理自己,隨後似乎又覺得這樣不好,輕聲的應答了一句:
“不知道。”
隻是想要看下製服,有什麼壞心思呢?這也有錯嗎?相川雨生在心裡憤憤不平的想到。
◇
演出如雨宮千染所說,甚至都沒有在上午的正式名單裡,而是在劇場原本兩個表演的間隙,給了明川二十分鐘的時間表演課題曲和自由曲。
五個課題曲吹奏部這次的選擇是鈴木雅史的《藍色的清泉》,自由曲則是考慮到最有優勢的樂器是圓號和提琴,選擇了武子邊德的《為你為我獻上讚頌》。
身為不太懂音樂的觀眾,相川雨生隻覺得明川的表演和劇場前後自己的表演一樣好聽。看其他觀眾給出的掌聲熱烈程度,大家應該也不覺得差。
不過沒有專業的評委打分,隻能是向劇場方要演奏時的錄像,吹奏部回去自己複盤、研究了。
演奏完畢後,在前往訂好的餐館吃午飯之前,吹奏部在校車麵前合照。
“我也要拍?”原本打算承擔攝影師職責的相川雨生,見河上栞奈朝自己揮手,詢問道。
“拍一下完全沒有關係。”河上栞奈笑著點頭。
“可是我沒穿校服誒。”
因為要登台,並且是代表明川的身份,今天除了相川雨生這個‘編外人員’,所有人都穿著明川校服。
“那你正好站在c位。”
其實無論相川雨生站在哪裡,哪怕是照片小小的角落,那裡也會成為照片的中心。
誰能拒絕一個和其他人穿的衣服完全不一樣,一左一右還全都是美少女的中心呢。
拍完照片,一行人上車,準備出發前往餐廳吃飯。
“好像是杉田學校的校車,他們是約了下午的中場表演場嗎?”走在前麵的一個女生,指著遠處駛來的另外一輛大巴車,和身邊的朋友交談道。
杉田,全名東京都立杉田高等學校,也是一所不錯的高中。
“杉田也是我們這次的勁敵之一啊,好像知道他們的水平現在是怎麼樣的了,部長,要不下午我們回來看一下吧?”女孩的朋友說完,向河上栞奈建議道。
“看彆人的水平,對於我們沒有好處。彆人弱我們會鬆懈,彆人強我們會氣餒,下午回學校好好訓練了。”河上栞奈搖搖頭,笑著說道。
相川雨生目不轉睛的將視線鎖定在杉田的大巴車上,眼神嚴肅。
他的目的很單純——今天一件彆的學校的製服都沒有見到,這次機會來了,自己可不能錯過。
“......”
“相川同學,快上來了,乾嘛呆在下麵呢?”見相川雨生停留在車門口卻不上車,河上栞奈不解的問道。
“來了來了。”大巴車剛剛停下,相川雨生又墨跡了一會兒,但是車門還沒打開,很有可能上麵的老師也在最後的講話,歎了一口氣,看來今天是沒有機會了。
沒事,真正比賽的時候,自己有的是時間看。
相川雨生帶著遺憾的上車離開時,對麵的大巴車,終於打開了車門,年輕的少女們魚湧而出。
“大家帶好東西,不要吵鬨,跟著我直接進候場廳,切記不要影響到其他人,你們現在代表著杉田的臉麵,知道了嗎?”為首的老師說道。
“知道了!”
“好,排好隊伍,跟我走!”
隊伍移動時,不同的身影顯得尤為注目。
她的同伴注意到這個情況,心虛的看了老師一眼,連忙回頭拉上同伴,跟上隊伍:“白弦,走了!你在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明川。”名為白弦樂yue)的少女,輕輕的說道。
“明川而已,雖然很強,但我們一定會打敗他們,去全國大賽的!”同伴自信的說道。
白弦樂沒有回應,她在回憶剛剛在車窗依稀看見的那個身影。
隻不過沒有看見臉,有點可惜。
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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