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那天晚上，他和喬老道的對話，王長生也聽得一清二楚，所以王長生才知道靈兒是半人半妖，也知道唯有太歲才能救他。
不僅如此，王長生在朱家假扮朱老爺時，竟能模仿得那般神似，恐怕也是因為吸食了朱老爺的血液才會如此，這應該也是他身為太歲的能力之一。
還有在和五通鬥法時，在那種情況下，王長生也能將朱萱城救出來，也一定是動用了自己的力量，其實他當時就對王長生有所懷疑，但卻沒有深究下去。
至於後麵發生的事，無不在說明王長生並非常人，隻是雲天賜一心隻想著如何清除體內的蠱毒，卻從未發現自己所求之物，原來一直就在自己身邊。
深吸一口氣，雲天賜心裡極為複雜，他不明白王長生這般試探自己的目的是什麼，難道隻是為了印證自己是否與大劫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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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有沒有想過，因為自己身上的蠱毒，自己的力量發揮不出來，差點害死多少人，如果不是每次自己拚死反擊，早在朱家時，他們這些人就已經被五通害死了，更何況後麵的那隻飛僵。
“所以說一路上發生的種種事件，都是你故意引導我去的？”雲天賜抱著最後的希望，向他開口問道。
從白馬村開始，再到山野的客棧，再到朱家，再到漁村，最後是池州，一路上的去處，都是王長生來安排的，而每次安排的地方，都會發生妖魔事件，可雲天賜卻渾然不知，還和靈兒一起開玩笑，說他是天生倒黴的體質。
“是！”
王長生依舊是這一個字，似乎不想為自己辯解什麼。
“那你為什麼之前不救我？為什麼要看著我去送死？”
雲天賜雙拳緊握，對著他一陣咆哮，他一直拿王長生當兄弟，一直這般相信他，甚至拿自己的生命去保護他，可結果呢，種種的一切，隻是王長生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為了那所謂的大劫故意安排的。
那他的命呢？那他為了保護王長生，拚死所做的一切呢？難道隻是一場戲嗎？一場由王長生導演，用來選拔應劫之人的戲嗎？
王長生低著頭，雙眼垂落，卻默不作聲，他其實早就預料到當他說出真相的這一刻，雲天賜會是這般反應。
可他並不後悔，千年前，是葛洪將他帶出，教他修煉之法，為了葛洪的恩情，為了找出應劫之人，他不後悔所做的一切，哪怕代價是失去一個出生入死的朋友。
“你說話啊！”
雲天賜此刻多想聽到王長生的辯解，多想他告訴自己，自己的想法是錯的，明明他們一起經曆的那麼多，可為什麼到頭來卻是……
“雲兄！”
王長生忽然抬起頭，目光清澈地看向雲天賜，神情卻是那般平靜。
“當你與飛僵爭鬥時，我便明白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可惜當時我本想救你，可是當時蠱毒已侵入你的心脈，我也無能為力。唯有讓你死過一次，借助雷劫之力才能徹底清除你體內的蠱毒，同時為你重塑體質，也隻有這樣才能讓你在大劫之中多一份保障。”
“我不後悔我所做的一切，無論是為了應對劫難，還是為了保全你，對我來說，能認識你這樣一位朋友，便足夠了！”
兩百多年來，王長生雖然化作人形，經曆種種紅塵是非，卻很少遇見一個像雲天賜這般善良正直、為了朋友，為了大義，可以拿命去拚的人。
哪怕他偽裝一個普通人，雲天賜依舊沒有任何將他拋棄的意思，每次有危險，都讓他和靈兒先走，這讓王長生感動不已。
他並沒有看錯人！
“雲兄，我們還會是朋友嗎？”
王長生看著他淡淡一笑，可雲天賜望著他的笑容，心裡卻無比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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