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意九霄!
說完這句話後,其於三人都是愣了一下,隨之都露出了一絲笑容,看樣子,說出這話的感覺並不太差。
“還是展兄的誌向遠大。”
昊雲真輕搖折扇,微微笑道。
薛景刀和那上官初也是莞爾一笑。
夜色漸漸暗了下來,四人決定打道回府,畢竟明日還有晨課要學。
推開那檀木的門,屋裡一片清冷,有種說不出的孤寂,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將佩劍放於桌上,展宜年坐在了帶有一股木香的床上,望著窗外的夜色。
忽地,他決定繼續修煉一下,便盤腿打坐起來,心中默念靜法,入了那識海塵中。
他可不滿足於這區區武夫五等的境界,更不用說今日看了那三人的武功高強。既然要行俠仗義,那就必須有行俠仗義的資格才行,像柳二哥那般,武功高強,豪情灑脫。
他不自覺的嘴角彎起一抹弧度,似乎已經想到了自己成為那絕世高手,該如何給自己起個封號。
柳藏鋒那斷河山的名號實在讓他羨煞至極。
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成為那至強的存在。
識海裡,又是熟悉的場景,熟悉的聲音。
“小子,既然進了境重山府,就要好好修學。如若這兩年沒有到九境的修為,便是不能去金烏王朝走上一遭。”
“為何?”
展宜年倒是一頭霧水,他確實不太明白此等含義,難不成有什麼強大的存在?隻有入了九境的修為,才能與之抗衡?
“你還記得這太虛九龍圖的功法如何把?”
“收封九條玄獸真龍,取其力量為自己所用。”
“我之前和你說過,你當時武者都不是卻能承受我的龍威,全靠那兩儀花的功效。可這次,兩儀花是抵抗不了了,你至少也得有個入淵境界的修為,才能承受的住。”
聽到這裡,展宜年忽地一愣,好像聽出了什麼。
“難不成,金烏王朝,有第二條玄獸真龍?”
帝阿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你的攬天霄如何了?”
“今日論劍崎的時候,心裡忽地一震。腦袋一片空白,像是被強行拖進了識海裡一樣。下意識就使出了那攬天霄,可到了現在,無論怎麼運氣,那功法甚是不能運起。”
“你今日與那譚青鴻比武之時,識海裡忽地冒出了一絲歸一境強者的神念。應該是上次去湖裡得到的那薑乘風的一縷傳承。”
展宜年還想說什麼,卻被帝阿打斷了來。
“無論如何,必須在這兩年之內入了那九境的修為,如若太衍洪荒沒有半絲進展,那便先可以去學習境重山府的武學,待滯攬天霄也可以。”
“好了,你繼續修煉吧。”
帝阿說完又一次陷入了沉睡之中,金光將他包裹成了一個球體。
展宜年剛剛想問的,其實是一旁的兩儀花,他知道,這樣下去,也不是什麼辦法,儘管那花對自己沒有惡意,可是自己識海裡都可以湊齊一桌麻將了,而且這兩儀花也從未開過口。展宜年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自己的識海裡飄著乾什麼。
盯了半天,見那兩儀花也沒有搭理自己,與往常一般,將花心包裹起來,沉寂的飄著。
展宜年甩了甩頭。他現在的目標確實不是糾結於這個兩儀花,而是抓緊時間修煉。倒不如說這花看上去似乎也沒有什麼威脅,隻要不害自己,也沒必要去糾結他理不理人。
說罷,展宜年便潛心默念的修煉了起來。
清冷的夜裡並無再多喧囂聲,院兒裡的三間房都熄了燈盞,唯獨一人,還在桌前點著燭火,看著文書。
昊雲真自從知曉了北州國士陸文遠後,便發奮圖強的讀書,即便是最深的夜裡,那心中的執念,也昂揚不滅。
文書上寫著幾個字。
治物誠聞。
這書便正是陸文遠所著,昊雲真已經看了不下百十遍,卻還是不懂其中的玄。
他歎息一聲,打開了紙窗,那窗上還攀著一隻蜘蛛,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得從網上掉了下來,昊雲真輕笑一聲,將那小蛛放於手心,輕聲道。
“你也同我一道?是那浮沉世中的蜉蝣?”
隨之,將其放出了窗外。
昊雲真望著那月色籠沙的一線天地,這境重山府的白玉瓊樓也閃著熠熠星光。
一大早,展宜年就從修煉中醒了過來,他起身將紙窗打開。
滿院的雲霧,繚繞著飄升著。
其餘三人還未醒過來。
院後有一水井,展宜年打了一盆清水,撲了撲麵頰,去了昨日的風塵。
整理好著裝,拔出丈青楓看了看,還是那般透亮。畢竟這劍還未殺過人,沒有那般戾氣在其中。
二哥曾經說過,隻要是殺了人的刀劍,便會沉上一層黑色,殺的越多,沉色越深。
丈青楓那三尺青鋒,白的鋥亮。
照著展宜年自己的麵向。
似乎比在石山村的時候,大了一分,神色更加沉穩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展宜年捏了一把臂膀的肉,覺著生疼。
應該是自己又大了一歲吧。
昨日的修煉倒是沒有什麼進展,隻覺著,靈氣比以前更濃鬱了一分,似乎那武夫六等的境界,也是不太遠了。
推開檀木門,吸了一口越發新鮮的空氣。
那般心曠神怡,沉香淡然。
忽地,薛景刀也推開了木門。與展宜年不一般的是,他臉上倦意十分,毫無精神。見著展宜年的樣貌,也是苦笑道。
“真虧展兄你昨日能睡得那般香甜,今日精神如此之好。我到了陌生地方,就睡不踏實。”
說完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似乎整夜沒睡的是他一般。
“他們倆還沒起來嗎?”
“沒有,我也是剛出來。”
薛景刀說著就朝上官初的房間走去,踏到那檀木門前,大手撐著那木門,就要推開來。展宜年愣了愣,出口道。
“薛兄,上官姑娘怎麼說也是女子,我們是不是不要貿然進去?”
薛景刀嘴角彎起一抹弧度,將右手指放在唇前,輕聲道。
“展兄難道不想知道女子的房間是如何?”
展宜年聽到這話,也是怔了怔,說不好奇,那是假的,可這女子的閨房,真能那般隨意踏入?
展宜年終究是沒說出口勸住薛景刀。
隻聽“吱呀”一聲。
那木門被薛景刀推了開來。
忽地,一股迎麵而來的胭脂花香撲在了展宜年臉上。
唰的一下,惹的通紅。
這般香氣,好像又不同於紫檀姑娘的那般柔雅清香,香氣似乎更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