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意九霄!
守山門口的李小當早已經不見了人影,眾人上來時,展宜年還想問問剛剛看沒看到境淵裡出了什麼狀況,見李小當不在,也就草草了事了。
畢竟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將化紫檀安置好,擺脫眼下這困境。
他不知道剛剛的動靜有沒有引起院兒裡的老怪物的注意,如若引起注意,也是一出不好收場的轟動。
畢竟那玄獸雷九幽,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這燙手山芋,一直放在手裡,也不是個事兒。
展宜年倒是對那玄獸沒有多大心思,畢竟自己識海裡就住著兩個老妖怪。
而那九龍圖裡,還有八位神通沒有收進畫裡。
不知道那其餘幾位真龍,脾氣相比於帝阿來說,是當如何?
展宜年一行人已經回到了小院兒裡,化紫檀由葉書南帶回了內門。
雖然事情已經解決了,但是薛景刀仍是悶悶不樂的,和打了霜的茄子似的,焉不幾幾的。
獨自愁眉苦臉,坐在那院兒中,夜已經悄然來到,五月的天兒裡,是最好的歸脫。
展宜年看了半天,薛景刀也沒個動靜,便從屋裡走了出來,在背後拍了拍他。
“薛兄,何事如此哀愁?”
“唉,還不是因為化姑娘。”
“這事兒也不是你的錯啊,即算是你仰慕她,也不必如此。”
展宜年也一屁股坐了下來。
“我定然知道,可心裡,就是有那小坎兒,過不去。”
薛景刀一手扶額,一手拍了拍腦袋,似乎那麵上的神色,更加沉重了些。
“你真那麼喜歡她?”
展宜年有些疑問,他不知道那兒女長情到底對自己的修武之路,有多大用處。
反而是聽石山村風月樓裡的江湖墨客,常撇著嘴奸笑著看著樓裡的姑娘。
說是同這個雙修,那個雙修。
他誠然是不懂,那雙修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便一下子問出了口。
“你不會是想同化姑娘雙修吧?”
這話一出口,薛景刀立馬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了似的。
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好一陣沒緩過來。
表情有些不自然,緩緩道。
“展兄,你從哪兒聽來的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
“我原來在村兒裡酒樓幫工時,那幫江湖痞說的。”
“那這麼說,你還不知道雙修為何物?”
“為甚?”
薛景刀貼著耳邊對展宜年生動比喻道,說的展宜年神色那是青一陣紅一陣。
不過好在他也經曆過許多風風雨雨,這般事兒,好像也沒什麼。
不過就是同那傳宗接代,結婚生子一個大道理。
“我對化姑娘的感情,可沒有如此齷齪之情。”
“反而倒是希望同她一起,成為這芸芸江湖中的一對神雕俠侶。”
薛景刀有些激動,整個人站了起來,絲毫沒有先前的那般苦澀。
“我一直不明白個事兒,你第一眼,就喜歡上她了?”
展宜年對這個疑問,已經憋在心裡很久了,這般說出來,也是解了心頭之愁。
“算,算是吧。”
薛景刀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弄得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那胸腔裡波濤萬千的言辭,似乎隻是為了化紫檀而準備的。
饒是那腦袋裡的思緒萬千,也不好對旁人說辭。
薛景刀將目光望向了天上的冷月,神色變得認真起來。
“我以前啊,是個花花公子,基本上是水墨莊出了名的流氓,對著哪家的姑娘,便會吹響口哨,調戲一番,汙言穢語,那更是家常便飯,更不用說什麼吃喝嫖賭,什麼事兒,都和我沾了關係。”
“直到啊,有一天,水墨莊來了幾位重要的客人,說是家裡老東西的老友。那日,我剛回來,在院兒中見到了那位老友的弟子,同我年紀一般,不過帶著麵紗,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我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不可一世的氣質,而那股世外仙風的氣勢。我還記得,她開口第一句對我說。”
“你便是水墨莊的薛公子?”
“是,敢問你是。”
“不過她並未告訴我她的名字,隻是輕笑了一聲,然後道。”
“看起來沒有聞名中那般無惡不作。”
“從那日起,我就發誓,要與她一般,成為那仙風道骨,武力卓絕的江湖人士。”
薛景刀那般話,是發自肺腑,沒有半點隱言。
怪不得今日那上官姑娘老提溜著眼睛,和個珠子似的瞪著看他。
原來是抓到了他的把柄。
“所以啊,第一眼看到化姑娘時,我就認定了,她就是那日的仙子。”
“若是你猜錯了呢?”
“猜錯了也沒什麼,因為化姑娘,也不是壞人。”
薛景刀正著臉,認真的對展宜年說著,一字一頓,眼神毫無閃躲之意。
“可追化姑娘的話,你的腰包,得先纏萬貫。”
展宜年指了指薛景刀腰間那乾癟的荷包。
薛景刀一下便明白了過來上次文幸齋的慘案,便捂著包,苦笑道。
“所以如今我唯一能幫化姑娘乾的事,便是將那天雷珠好好保存住。”
薛景刀又將目光移回天上。
展宜年不能肯定化紫檀會不會回應薛景刀的那份仰慕之情,他也不從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