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溜。”
兩三口將那麵條吸進肚裡,輕聲道。
“那不是畢元青麼?怎麼的?你又與他也有些瓜葛麼?”
展宜年搖了搖頭,又道。
“這畢元青,是什麼來頭?那日考核時,我便見他實力渾厚無比,定是內門弟子,為何這次新武榜的名頭上,沒有他?”
薛景刀又唑了一口麵條,道。
“畢元青你也不知道麼?他可是天才劍客之一,三年前一劍成名,被人尊稱為‘劍寒秋雨’的天劍閣天才畢元青,隻因一個賭約,敗給了一人,廢掉了自己的所有修為,從這境重山府重新修至鍛玄境界,隻用了三年。”
“劍字頭開四字尊稱?”
展宜年疑出了聲。
薛景刀又小聲了些,生怕那畢元青聽到。
“對啊,所以當時被稱為天劍閣有史以來,除了那不問君,最頂尖的劍道天才,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能繼承‘劍仙’之名,誰知道,名聲鵲起的他,被一個無名劍客一劍從那至高無上的權位上,斷了下來。”
“無名劍客?”
展宜年稍稍疑問道?
“何人?”
“便是那‘白玉郎’鶴玉白。”
這話一出,展宜年那想不通的事兒,也一並通透了起來。
原來如此,可那無名劍客,如今已經是飄渺境界的修為。
薛景刀又悄悄瞟了畢元青一眼,見他毫無反響,便又稍稍道。
“據說當初鶴玉白的境界,隻有方剛境,而畢元青,卻是鍛玄境。”
方剛敗鍛玄?
展宜年滿臉都是詫異,可一想了半道,也沒了個疑問。
不過這畢元青不愧是當年家喻戶曉的天才之一。
居然區區三年,就從武夫修煉到了鍛玄境界。
看那麵相滿是銳意,似乎劍道修為,也精進了十分。
畢元青當然知道薛景刀與展宜年一同議論著自己。
若是換作他心高氣傲的從前,便會找上去,大大議論一番。
可如今,他的傲氣,已經被劍意磨平了,與其爭論,不如用實力說話。
那無相之境‘默靜虛’便是自己最好的言辭。
畢元青起身,將銀子放在桌上,臨走前,繞有深意的督了展宜年一眼。
這一眼,卻被展宜年看了個透。
二人對視一番,畢元青轉過身去,踱著步子,泫然離開。
展宜年卻從那一眼中,感受到了萬道劍意的銳利寒鋒。
甚至有些不寒而栗。
與自己的劍意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一個是一劍光寒十九洲的俠道劍客。
一個是不曾手熟的新晉劍客。
展宜年當然知道畢元青很強,可他絲毫不在意,他更有些不甘心。
自己磨練之久的劍意,居然被畢元青一眼就破了開來,甚是有些不服。
畢竟自己的劍意,也不是泥捏的。
二人吃完飯,便打道回府。
回到屋子裡,展宜年立馬將那囚龍石拿了出來,放至身前,立馬進入了識海裡問起了帝阿
“嗯?這石頭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隻見帝阿一眼便看出了這石頭的不凡,神色有些嚴肅。
“我今日逛市集時,這石頭給我的識海裡忽然來了一陣心悸一樣的感覺,我就將他買了回來。”
“那攤主說這是囚龍石,還說什麼裡麵封印了一條真龍的龍魂。”
“我就在想,這石頭會不會和太虛九龍圖有所關聯?”
帝阿沉默了一會兒,道。
“你想的沒錯,不過這石頭,不叫囚龍石,叫做印龍石,裡麵確實是有一條真龍的龍魂。”
“不過”
帝阿默了一會兒,又道。
“這龍魂以你現在的修為來說,不能鎮住。”
“這就是我為何會說,隻有你到了那九境武者的境界,再去金烏王朝。”
展宜年卻是一頭霧水。
“簡單來說,你承受我的龍威時,是這妮子,將一部分壓力分攤於自己身上,才沒導致你全身經脈寸斷,爆體而亡。”
“而這次,你若將這石頭裡的龍魂放出,沒有人能替你承受分擔龍威,一旦你被爆體而亡,我和這妮子,都會隨著你一並駕鶴西去。”
說完這話,展宜年煞是覺著自己背後一陣心涼。
端著那印龍石的手,也稍稍的微顫了起來。
“那,那我是等到了那入淵境界之後,再將這龍魂放出?”
帝阿又搖了搖頭。
“還是順著我之前講的話,你一旦入了九境的修為,就徑直去金烏王朝。”
“這龍魂,即便是你到了生靈境界,也不能將其製服。”
這一來,展宜年看印龍石的眼神,都有些懼怕了起來。
生靈境界可是九境之五,就連這等修為都折服不了此龍魂,可想而知有多麼強大的實力。
自己還是不要強行冒這個險,聽帝阿的話,等到了以後在將這龍魂放出。
“不過這裡麵封印的,是哪條龍呢?”
帝阿緩緩道。
“九龍之三。”
“太鼎蒼龍。”
那玄黃的珠目,怔著,瞳孔裡,儘是無限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