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在眾人麵前表現的,並不是那強者的凜凜威風。
隻有兩人知道他真正的境界。
除了那葉書南一眼看穿,還有一人。
那便是邱中郎的孫子,邱銘祿。
此時的昊雲真,手上還捧著一卷文書,仔細的閱覽。絲毫沒有什麼對新武榜的著急慌張之意。
他本就是去新武榜湊個熱鬨,若不是他爹昊雲圖強要挾著自己去。
他也不會對那新武榜的名頭感興趣。
他本就不想當那傳世的一代宗師。
奈何昊雲圖是武學世家出身,又是一代王侯。
有人說,昊雲圖的‘金真王’名頭,就是靠他那雙拳打出來的。
昊雲真不這麼想,他也很討厭人家叫他‘金真王’的兒子。
他的野心,也不止區區王侯這點,而是要做那道明的皇帝。
胸懷壯誌,眼中野心勃勃。
昊雲真的眼中,儘是火熱。
北州?蒼南境?逍遙宗
宗門上下已經炸開了鍋,不說是那逍遙宗的消息傳的夠快,東州人的耳裡,也儘是風風雨雨。
“唉,你聽說了麼,掌院去西涼的邊漠裡和刀皇‘典玉龍’打了一架。”
“剛剛聽說。”
“說是什麼打碎了半邊西涼大漠,甚至連那九霄之上的天穹,也被震碎了開來。”
“嘖嘖嘖,那肯定啊,掌院和典玉龍是什麼人?兩人可都是那自在傳說榜上,赫赫有名的角。”
“這般威力,不甚興奇了。”
“可,可你說掌院為何要和典刀皇打架呢?”
“嗨,估計也是為得爭一名頭,總不見得是為了女人吧?”
“噓噓噓,你可小點聲吧你,若是讓長老聽到,你定被關進後山麵壁思過。”
那人一聽,便立即捂住了嘴,嚴絲合縫,一點不露風聲。
甚至還左顧右盼了一道,瞅見沒人看自己。
才終於鬆的了一口氣。
“那你說,現在這世道,不是為了姑娘,定就是為了權鬥。”
“算了算了,彆吵了。任掌院是什麼人?他做事定是有他的道理,還輪不到我們來比劃指點。”
說到這兒,那人才悻悻的歎口氣,不再開口。
沒人知道那日西涼的邊漠裡,發生了什麼。
隻有任平生自己知道。
再決定了那日起,不過兩天,他便動身去了西涼邊漠的軍營駐紮地。
看著眼前這個與世無爭,雲淡風輕貴公子樣貌的人。
典玉龍笑了笑。
周圍的幾千將首,也隨著他一道笑了笑。
可笑了沒一陣子,那些個高大威猛,軍痞流氓似的將首,就啞了火。
隻因一人悻悻道了一聲。
“這莫不是,逍遙宗的任,任平生掌院?”
這話一出口,除了那典玉龍繼續拉起一抹弧度。
無人再敢開口笑道,而都是嚴肅著臉龐,站的筆直。
“哈哈,看來任掌院比我這個老頭子要管些用,平日裡怎麼訓都不聽,這一見任掌院來了,就個個都變成了啞巴,啞了火。”
典玉龍靠在那躺椅上,手拿著一酒壺,頭上戴著一頂早已經褪了色的鬥笠蓑帽。
身旁的桌上,一個包裹著嚴嚴實實,還滲著血絲的布包球狀物體,儼然就是那血囚的頭顱。
任平生輕聲開口道。
“典前輩,可否將那血囚的頭顱讓於我,那火蠶宮的‘占道術’若是沒有本體,也難以捉摸。”
任平生一來便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和態度。
隻看那典玉龍,賣不賣這個麵子給自己了。
“你要那頭作甚?”
“這般,便隻能無可奉告了。”
任平生拱了拱手。
雖然他是逍遙宗一宗之主,是這江湖之上,不可多得的高手之一,但也沒有那架子於臉。
麵對這資曆比自己老道十幾年的典玉龍,也是十分尊敬。
“我若是不給呢。”
“那任某,便隻能強奪了。”
“哈哈哈哈,這樣吧,三招,若是三招之內,你將這頭顱拿走,我便不再追究。”
典玉龍將鬥笠裡的臉透了出來,那眼神中,暗藏著儘數的鋒銳之意。
“三招,便三招。”
“見笑了。”
任平生一展衣袖,揚起道袍。
麵色神俊。
忽地,又似遊龍一般衝出。
甚是快得無人能看見他那身影。
已經至到了典玉龍麵門。
右手捏著,包裹著金色靈力,眾將士隻覺著,那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一拳。
竟然已經將周圍的虛空,扭曲了來。
典玉龍不敢小看任平生的手段。
立馬騰起身來,將那桌上金刀一抽出來,迎擊了上去。
“錚!”
刀身晃動起來。
典玉龍整個身子暴退而去。
誇張的是,任平生並無任何表情,甚至身子站在原地,未動一步。
而那霸道的拳風,影響的並不隻是典玉龍本身。
甚至站的近的將首,都被那睜不開眼睛的拳風吹的歪七扭八起來。
甚至十幾人,受不住那恐怖的威壓,已經一屁股坐了下去。
這一拳,便是當今最頂尖修為的人之一。
逍遙宗宗主。
‘煙雨逍遙’任平生。
僅僅隻是這三個字,便是一方勢力的代表。
是當今這世上,最頂尖的橫練武者之一。
任平生扶了扶衣袖,雲淡風輕的臉上,讓人看不出表情在作何。
眼神裡,也是平淡如水。
甚至給人一種錯覺,他隻是一位書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