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八!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已經是一個月的光影。
這一個月對安然來說是艱難的,安然還是沒有歸屬感,依舊是小心翼翼的。
姨姨和鄭洋洋交代什麼,安然就做什麼,不主動說話,不主動做事,對於安然來說,不逾矩,不被鄭洋洋數落就是最好的。
自己第一次學著用洗衣機,站在凳子上點著腳尖晾衣服。
自己第一次用馬桶,研究了好久才知道怎麼衝水。
自己第一次學著用熱水器,控製不好時,冰涼的水直接澆在頭頂,儘管已是春天,還是冷的直打顫。五十多c的水淋在皮膚上,澆燙紅了一片。
洗澡的時候,趕上煤氣不夠,就生生的用二十幾c的水趕緊衝一衝。
哆哆嗦嗦的擦乾淨,趕緊穿上衣服,冷的嘴唇發紫,牙齒打架。
第一次徒步走三裡地去學校上學,每天比班裡的同學早半個小時出發。
但是這些安然從來沒有說過什麼,去抱怨過什麼。
她不敢,她怕姨姨覺得她麻煩,她怕鄭洋洋覺得她多事。
她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
在飯桌上,她坐在固定的位置上,吃著自己麵前的菜,偶爾筷子伸遠一點吃口彆的,就趕緊收回來。
每次吃完飯,就自己默默把碗筷端到廚房,洗乾淨了就放在原來的位置上。
姨姨很辛苦,她的丈夫在外地常年不回來,她每天都要到超市上班,一天工作將近10個小時,她要在所有人還沒醒的時候做好早餐,要在下班後趕回來做午飯,她還要照顧鄭洋洋和鄭康。
現在又添了一個她
安然常想
“如果我不來,姨姨就能很好輕鬆些”
所以,安然每天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解決因為她帶來的所有的麻煩。
她不會和鄭洋洋搶吃的,不會和鄭揚搶電視。
每天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鄭洋洋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她,她能感覺到,很明顯。
從第一天和鄭洋洋睡在一塊開始,床的三分之二都是她的,剩下的靠著牆壁的角落是安然的。
每天晚上,安然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假裝自己睡著了。
她偷偷的聽著鄭洋洋的動靜,等鄭洋洋睡著了,自己再偷偷的翻個身。
身體一直側著,壓的一旁的胳膊隱隱作痛,渾身都僵硬了。
鄭洋洋晚上睡覺卷被子,安然睡覺很淺,經常她一翻身,安然就醒了。
起初安然會小心的扯著被角,慢慢的把被子拽回來點,鄭洋洋一翻身,或者一個哼唧,她就立刻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