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什麼呀?怕他們知道我們在交往?”
他還真知道辛平這會在想什麼。
“這、這個……那倒不是。可是他們會認為你隻是送到火車站呀,誰能想到你會也上了火車呢?”
“怎麼不可能,我真是對他們說我可能一宿不回來的,不用他們給我留門了。”他認真地說。
“那他們怎麼說?”
“他們對我可沒有你想象的那樣,管的那麼多。我已經是成人了,我有我的生活,我告訴他們一聲是免得他們惦記,至於我做什麼,他們不會乾涉的。”他說的很自信。
“不會乾涉?不會吧?”她好像想又起了老人家那審視的眼光。
“有些問題他們也會有些想法,那隻是一些建議。當然,如果意見可行,我也會采納的。但是決定權還是在我這兒。不過,很多時候我是不想讓他們不開心,但是我也不會為了讓他們開心而委屈自己,很多事情需要時間來解決…。”
雖是耳語,但身邊的旅客已經抗議了,不時的用不滿的眼光表示他們的抗議了。
而且隨著他低低的耳語,如同催眠,辛平的眼睛已經粘在了一起,她靠在那兒睡著了,石宇用手扶住那個椅背,儘量讓辛平靠在他的身上,也好睡得踏實一些。
那是一列普通的長途旅客列車,隻要稍大一點的站,它都會停上兩、三分鐘。
因為是夜間行車,列車播音停止播報站點。火車每進一站前,列車員都會高聲提醒下車的旅客提前做好下車準備,這時,辛平都會睜開眼睛看一看。但今天有石宇在,儘管是站著,她也睡得很踏實。
火車駛出山區的時候,是辛平回家路途上走出的三分之一路程。而今天火車駛出山區的時候,她終於在一個三人座的長椅上有了一個邊座。
這個坐落在小興安嶺邊際的火車站是一個叫做桃山的小車站,而離它較近的一個大一點的火車站是在二十多分鐘行程的之後。石宇必須在那兒下車,才能很快地搭上返回的火車。因為有許多火車在小站是不停的。這樣,他們誰也不能讓對方站著,隻好四個人擠在一個三個人坐的椅子上。
夜間行駛的火車上,硬坐席的三人座位上,坐上四個人也是常有的事兒。
青煙繚繞的車間裡,或是人們熟睡的鼾聲,或是善於夜行的人們湊在一起玩牌的嬉笑聲,偶爾還會傳來那些受到影響的、或是打盹兒、或是看書的人們對他們不滿的抱怨聲。
辛平和石宇就淹沒在了這樣的一個海洋裡。
“你千萬彆睡,要不下車後會感冒的。”
坐下以後,辛平囑咐到。
“沒事兒,這點小事兒,對我來說小菜一碟。”他滿不在乎地說。
“下車後注意安全,迷迷糊糊的,彆上錯了車。”
“沒事兒。上錯了車,就去找你唄。”
這個火車站是一個南北方向的直通站,不是往東北走,就是往西南行。
“那你就和我一起走吧。”
“我何嘗不想。”
他湊到辛平的耳邊悄聲地說著
“但不知你會不會給我這樣的機會。”
很快,石宇應該下車了,他有點不舍地握了一下辛平的手,下決心似地頭也不回地走了。
火車繼續行駛著。有了座位的辛平反而睡不著了,她將頭靠在椅背上,望著車廂天花板上那盞昏暗的車燈,想著自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