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頜抵著沈月額角,朱謹用力又克製地抱著沈月,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就不會分離。
“阿月,我究竟要怎麼做?”
濕熱的淚從下頜滴落,朱謹嗅著沈月發間的竹葉香,生出不知所措的情緒來。
看沈月難過,他心中難受,
可放棄沈月,他失魂落魄,
一時間,朱謹陷入兩難境地,隻能抱著沈月,試圖讓時間停留在此刻。
“朱謹,放手吧。”
沈月揪著朱謹胸口的衣衫,呼吸著他身上苦澀的沉香氣息,眼淚洶湧,
“我會過得很好,特彆好。”
“不進後宮而已,不代表我們就此生不複相見,當你苦惱之時,我依舊可以替你泡上一壺清茶,替你解憂。”
“你在皇城,我的根就在皇城,隻要你需要我,我始終是在的。”
朱謹沉默,
不論沈月再怎麼勸解,他隻是抿著唇,一言不發,
暗衛催促的信號響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窗外天色發暗,朱謹開口,
“你先好好養病,我明日再來看你,”
將沈月塞進被中,朱謹附身托著沈月側臉,在她唇上印下清淺一吻,
“太醫說你的病是因為憂思過度,情緒大起大落引發了身體舊疾。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做,你先安心養病,等病好了,我們再好好商量。”
“乖一些,我明日一忙完就來。”
“朱謹!”
沈月拽住朱謹垂落在榻上的衣袖,啞聲道:“明日彆來了,即將登基,定然有許多事情要準備,彆來了,我自己的身體我會好好養,你不用來。”
衣袖上傳來的拉扯感讓朱謹腳步頓住,
他垂眸,霧沉沉的眸底深不見底,讓人窺探不到其中情緒,
轉身,迎著沈月目光將她的手從袖上扯下塞進被中,他避而不答,
“讓你那個丫鬟燉些補品給你補一補,缺什麼讓高仲去宮中拿。”
匆匆交代,朱謹背影倉皇,
沈月指尖顫了顫,感受手背上殘存的炙熱體溫,菱唇漾出一抹苦笑,
朱謹這個男人,固執得可怕。
虛弱的身體經不住長時間的勞累,沈月撐著用了藥後,再度昏睡過去,
翌日,不出她所料,朱謹再度出現,身後還跟著沐傾雪,
“不過幾日不見,怎麼將自己折騰成了這樣!”
沐傾雪搶先坐到沈月身旁,拉著她冰涼的手,心疼道:“這次可不能再大意了,定要好好養病,將身子調養過來,萬不能偷懶。”
沈月笑著應好,眸光上移飄向朱謹,
他麵色冷峻,站在床頭如門神一般。
寒暄幾句,沐傾雪見沈月麵露疲態,也不再打擾,關切幾句後,帶著女官離開,留沈月二人獨處,
朱謹如鋸嘴葫蘆一般杵在床頭盯著沈月一言不發,
直到沈月耐心即將耗儘,才吐出一句:“登基那日,我派人來接你。”
沈月拒絕:“我身子不適,就不去了。”
她望著朱謹,誠摯道:“恭喜你,得償所願。”
往後再也沒有人會覺得朱謹功高震主,對他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