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他安全了,
同樣,她相信朱謹會是個好帝王,大景在朱瑾手中也會走向與前世截然不同的路,
朱謹從百姓中來,在邊疆駐紮數十年,深知底層的苦楚,不會如朱軒禹一般,
朱軒禹自小生活在金字塔頂端,高居人上,生活滿是繁花錦簇,看不到更想象不到百姓的生活,
兩相對比,朱謹更有可能做一個讓百姓安居樂業的明君。
眸色暗了暗,沈月正色道:“願你不忘初心,千古留名。”
景元三十六年,四月初六,新帝朱謹登基,
一早沈月便被凝香喚醒,
宮中來的女官手捧托盤,抬著軟轎出現在沈月院中,
“安樂縣主,女婢奉陛下之命,服侍縣主更衣,請縣主入宮。”
她就知道朱謹不會聽她的,
沈月扶額,被凝香攙扶著坐到妝台前:“都進來吧。”
女官魚貫而入,托盤中衣衫首飾樣樣俱全。
沈月目光落在外衫之上,招手示意女官上前,拉開外衫袖子,看清外衫上的紋飾後,她眉頭一皺:“你確定這衣衫是陛下讓送你來的?”
鉻黃的外衫繡著展翅欲飛的鳳凰,上綴無數寶珠,在室內閃爍著耀眼光芒。
先不說上麵的紋飾,單說這個顏色便犯了忌諱,黃色唯有皇帝,皇後,太子等皇宮中的正經主子才能穿,
朱謹雖然讓人送來的不是明黃色,但也絕對不是她能穿的!
更何況上麵的鳳凰紋飾,更是皇後皇貴妃才能穿著,
朱謹讓她穿這身進宮,不僅將她架在火上烤,還落了沐傾雪和定遠王府的麵子。
手指鬆開,任由外衫跌回托盤,沈月冷臉拒絕:“這衣衫我不能穿,我有縣主冕服,就穿那個吧。”
女官麵露難色:“可這是陛下旨意。”
沈月抬眸,直直盯著女官,冷聲道:“這位姑姑瞧著也是宮中的老人,難道不知這個顏色早已犯了忌諱?”
“這......陛下寵愛縣主,何來忌諱之說。”
女官眼神遊離,吞吞吐吐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既然是陛下所賜,應當無礙......”
“應當無礙?”
杏眸眯了眯,沈月盯著女官變換的麵色,臉色驟然發沉:“凝香,讓人將這女官捆了,等今日典禮結束後,將她送給皇後娘娘,不用多說,就將今日一切轉述即可。”
凝香早就聽著女官話語有些不對,聽沈月吩咐將女官捆起來,當即應聲,高聲喚來侍衛。
女官麵色驚慌,強裝鎮定道:“安樂縣主這是作甚!女婢奉陛下之命來給縣主送賞賜,縣主竟敢讓人將女婢抓起來!”
沈月不耐煩地掀起眼簾瞥了她一眼,冷冷道:“無需多言,趕緊堵了嘴拖下去!”
女官從進門開始就明裡暗裡勸著她穿這身衣衫,顯然是有人在背後指使,想挑起她和沐傾雪的矛盾,
不僅是今日的女官,提議朱謹給她送這身衣裙的人,也定然是有其他心思摻雜在其中,
都知道朱謹對她有情,今日這出就是拿捏著朱謹心思,一石二鳥,
隻要她穿著這身出現,哪怕什麼都不做,幕後之人的目的便達到了。
沐傾雪若是大度地不去追究她穿假鳳袍之事,那沐傾雪皇後威儀便會受到影響,
一旦沐傾雪和定遠王府因為假鳳袍之事對自己動手,那朱謹定然會護著她,與定遠王府對上,
沈月揉著脹疼的眉心,嘴唇崩成一條直線:“不需要等結束,現在就派人給皇後送信,將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告知。”
目光冷凝,她眼底浮現憂色,
今日恐怕不會太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