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邦一聽,哭得聲音更洪亮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那為何柳家出事後,你一直不理我?看到我還遠遠的躲了開去?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見到我,總會對我說要好好讀書,學習治理之道,以後封王了,也有能力治理自己的封地,讓百姓過上幸福的生活。”
鄭衍無奈地摸了摸鄭邦的頭,說:“不是太子哥哥不理你,而是孤最近事務多,早上要跟老師學治理之道,下午又被父皇派去跟杜將軍搜城,夜晚回宮後還要與父皇對課業。你太子哥哥現在忙得腳不沾地,一日三餐都顧不上吃,所以才顧不上你的。以後再有奴才敢欺負你,你就告訴太子哥哥,孤定要好好收拾他們為你出氣。”
一直壓在鄭邦心上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被搬開了,他覺得委屈極了,哭得撕心裂肺,怎麼哄都哄不好。
鄭衍無奈地坐到地上,用手摟住摟鄭邦的肩膀,說:“七皇弟彆哭了,你母妃雖然在冷宮,可父皇也未曾虧待她,如若你想念她,儘管去探望便是,我相信父皇絕不會怪罪於你。”
“真的?”鄭邦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著鄭衍。
鄭衍點了點頭,說:“父皇是一個明君,不管是誰,假若沒有做錯事,父皇絕對不會無故懲戒。你母妃被關冷宮,那是因為她做錯了事,所以才會受到懲罰。你是父皇的七皇兒,你沒有犯錯,父皇自然不責罰,但假若你還是這樣放縱自己下去,恐怕以後太子哥哥都保不了你。”
“我知道了。”鄭邦抽泣著說。
鄭邦還跪著,鄭衍說:“七皇弟坐下吧,無需如此多禮。”
鄭邦呲牙咧嘴的坐了下去,這時鄭衍才留意到鄭邦的腿折了。
臉一沉,問道:“這是何人所為?”
鄭邦看著鄭衍有些黑沉的臉,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說。
鄭衍哼了一聲,說:“是五皇弟?”
鄭邦驚恐地看了一眼四周,隨即點了點頭。
鄭衍拍了拍鄭邦的肩膀,說:“好了,彆多想了,回去後要好好讀書,不要讓孤聽到夫子投訴你課業不認真。你可是七皇子,不要讓旁人笑話了去。”
鄭邦連忙點頭。
看到鄭邦的情緒穩定了,我和伊平連忙把飯菜端了出來,招呼鄭衍和鄭邦來吃飯。
飯菜很簡單,伊平煮了一盤水煮牛肉,一碟辣椒炒肉片,一碟青菜,幾個大白饅頭,還有一碗上麵同樣鋪滿了肉的飯。
伊平本來是帶了兩碗這樣的飯,我一碗,韋昌一碗的,結果鄭邦餓急了,給他吃了一碗。剩下的這一碗伊平不知道給誰吃,我朝站得遠遠的韋昌招了招手,韋昌有些不情不願地走了過來。
我把這一碗飯端給韋昌,韋昌接過走到邊上,蹲在地上默默地吃了起來。
鄭衍看了韋昌一眼,對我說:“你這侍衛好生奇怪,連聲謝謝都不會說。”
鄭衍這是在責怪韋不懂禮貌了。
可我很清楚韋昌的為人,一個在陰暗中生活多年的人,平生以嗜血為生,就算走到陽光下,依然改不了謹慎而又疏離的性格。
我把一大饅頭塞到鄭衍的手裡,瞪大眼睛說:“他不是我的侍衛。”
鄭衍接過饅頭咬了一口問:“那他是何人?”
我又塞了一個饅頭給鄭邦,這個家夥剛才已吃得肚子脹鼓鼓的,可還是毫不客氣地接了過去,並大口地吃了起來。
我說:“他是我師父。”
鄭衍有些不相信地說:“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