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芸無奈地說道“那在裡麵也不能虧了自己。三叔讓我給你帶的銀錢可一定要用,下個月我還過來。”
賈蘭拱手道“有勞芸二哥了!”
回到監中,賈蘭身邊也立刻圍了好幾個人。和賈環一樣,賈蘭也有著幾個好友,一起砥礪學問,分享食物。
幾個人爭爭搶搶,很快把這些肉食消耗一空。
賈蘭擦了擦嘴,說道“眼看就要月考了,周兄感覺如何?”
他嘴裡的周兄便是常州府的生員周岱,敏而好學,以廩生的資格被舉薦到國子監讀書。
周岱心滿意足地拍著肚子說道“感覺甚好,哈哈哈。”
邊上的張揚說道“俺也一樣!我都等不及了!”
賈蘭也頗為期待,他很是想知道自己和三叔在第一次月考中的名次會有什麼差彆。
薛蟠此時已經到了福建地界,他是走的水路,此行甚快。
隻是下了船,便要改乘馬車,武夷山可還有段路呢。
春梅一路之上心情都很好,托了太太的福,她這次也得以出來侍奉。沒有夏金桂在旁邊,她和薛蟠兩個簡直要放飛自我了。
眼見著離娘家越來越近,春梅的心情也越來越好,想起當年采茶的日子,她也是感慨萬千。
雖然現在受製於夏金桂,日子過得也有些不順,但她也不願意回到以前——采茶製茶也實在辛苦得很。
馬車裡,薛蟠摸著春梅的耳垂,搖搖晃晃地說道“過段日子,咱們便要到了。等到了府城,再給你添幾件衣裳,幾套首飾,幾年才回來一次,你也該風光風光。”
春梅心中大喜,這可不就是她期盼的麼?
薛蟠看在興奮的春梅,心裡也在盤算著,這次到了武夷山,要把最好的茶葉留上一些。現在自己母親和妹妹不知道整天在琢磨什麼,好像是與家族將來很是相關。動腦子的事情他做不來,出的主意估計也入不了母親的眼,那就給母親留點好東西,好讓她走禮用,這總不會出錯了。
隻是他不知道,自家也已經被賈環和王子騰惦記上了,這兩個人都在往自己的陣營拉攏薛家。
過了幾日,賈環又去了齊王府授課。
待到午時課業講完,賈環便去見了朱淩。
見到賈環過來,朱淩有些意外,但隨即又恍然“事情辦妥了?”
賈環說道“妥了。隻是想問一下前輩,齊王殿下什麼時候會回來,有要緊事。”
朱淩看了看天,說道“差不多要申時。”
“那下官便等上一等,朱大人中午可有暇?咱們先去小酌一下?”
聽到賈環相邀,朱淩自然不會拒絕。
兩個人便尋了一個小館子,要了一個雅間,幾個簡單的小菜。
喝了幾杯酒,朱淩便沒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你有什麼要緊事?”
賈環把杯子裡的酒喝掉,看了看雅間的門口,方才小聲說道“一個年入五萬兩以上的法子。”
朱淩震驚道“那是?”
賈環也低聲說道“前輩看來已經猜到了,沒錯,就是我賈府的冬季大西瓜!”
朱淩端起酒杯,湊到唇邊,沒有喝下去,而是緩緩說道“我好像記得,那是你賈府二奶奶的產業吧?”
賈環笑道“本來就是下官的法子,隻是借了二嫂子的嫁妝田而已。本來我同二嫂子是五五分成的,但現在想必前輩也該聽說了,這連地帶農戶,都是楚王的了。”
聽到是賈環的法子,朱淩納罕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這個賈環早有腹案“不過是見獵心喜罷了。看著夏天吃西瓜,下官就想著冬天能不能出來,多試了幾次,也就出來了。”
“本官可是知道,學你們種瓜的人不下幾十家,可沒有一家種的出來的!”
賈環把酒又給朱淩滿上,笑道“這就是下官的法子了,若是能這麼被輕易偷了去,也值不了五萬兩。”
朱淩大笑“這可是個好東西!”
這種能生金蛋的東西,自然不能讓楚王獨占。誰都知道銀錢的好,雖然都是嘴上說著嫌棄阿堵物,但實際上卻都在暗地裡往自己兜裡劃拉。
楚王雖然不占著嫡長,但有著銀錢開路,誰又知道他能借此掀起多大的風浪呢?這一塊可是齊王的劣勢,但現在有了賈環這個法子,年底少說也能入賬個數萬兩,可以起很大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