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中日日奏折成堆,沈知樾在被謝綏扣在勤政殿接連處理了三天的政務後,實在累的夠嗆,這天傍晚,離宮前特意繞路去了他們一身清閒的陛下那裡。
一進殿門,他就道“我說陛下,您罷工了三天了,什麼時候才能擔起君王的擔子,重新接手朝事?”
殿座上的謝臨珩放下手中書卷。
朝他看過來。
隻想老婆孩子熱炕頭、半點不想費力處理朝事的沈知樾連連‘抱怨’
“陛下啊,你不會是真的打算十個月不上朝、不處理朝政吧?”
說話間,他不忘憂心忡忡地上前解釋,生怕慢一拍就聽到他們任性陛下的肯定答複。
“我夫人有孕時,我說的不上朝、閒賦在家那些話,都是玩笑,陛下啊,你可千萬不能當真。”
“再說了,我就一閒人,東陵有我沒我沒區彆,可你不一樣啊,陛下!”
沈知樾迫切地試圖用帝王身份喚醒他們陛下的一顆愛民之心。
“你可是九五之尊、百官之主、社稷之君,你要是罷工十個月,那黎民可怎麼活?”
謝臨珩饒有興致地看他連說一大堆。
在他好不容易說完,他隻雲淡風輕地道了一句
“沈大人,這才三天而已,離你口中的十個月還遠得很。”
沈知樾“……!”
合著三天就不是天?
帝王這種差事,就不是人乾的事。
若是真讓他乾十個月,他覺得他都能撞柱死一次了。
沈知樾罵罵咧咧。
直想罵出聲。
謝臨珩假裝看不見他幽怨的表情,氣定神閒地重新拿起書,翻過一頁。
戰術性誇人,“不過東陵多虧了沈大人無私奉獻,在朝堂最忙的時候,不圖回報地打著看熱鬨的名義行分擔之事。”
“這份情誼,朕和文武百官都看在眼裡。”
沈知樾一臉麻木。
這幾天,為了激勵他多乾活,那位素來肅穆寡言的太上皇,罕見的隔兩個時辰就口若懸河地誇他一次。
整整三天下來,這些話,他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沈知樾嘴角狠狠抽了抽。
站在殿上半天憋出一句
“本大人這輩子都不再看熱鬨了!”
謝臨珩眼底笑意積聚,“是麼,沈大人這話,和曾經在臨安那次,說得一字不差。”
沈知樾氣呼呼地轉身就走。
在他踏出殿門之前,謝臨珩不再跟他打趣,斂去眼底的玩笑,喊住他
“明天開始,奏折和文書,都送到我這裡來。”
沈知樾腳步停下。
真聽到這句,他彆彆扭扭地側過身。
瞬間想起了他夫人當初有孕時的艱辛,再想到寧舒這胎比尋常女子更不易,他無聲歎了歎氣,直接拒了這話。
“不用,不就那點雞毛蒜皮的奏折。”他嘴硬心軟,“本大人反正沒事,打發著看看也就處理完了。”
“寧舒這段時間身子不適,你們又分開了這麼久,你還是多陪陪寧舒吧,朝中這點事,我跟義父來做。”
謝臨珩失笑。
所以,他們這位沈大人,就是來他這裡發一頓牢騷?
沈知樾話雖這麼說,但他走後,謝臨珩仍舊是吩咐了墨九他們。
明日開始,將大部分的奏折和文書都搬來他這裡。
他跟虞聽晚分彆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是不假,但沈知樾同樣也跟楚時鳶分彆了近一年的時間。
這三天他已經將女子孕期需要注意到的各種事項全部看完並記住,以後他可以邊處理奏折,邊陪著虞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