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歡站在一旁瞅著盒子中的墨玉看了半晌。
在若錦說完,她指著那盒子,一針見血地問
“那宋公子還送墨玉來乾什麼?”
若錦“……”
覷著自家主子的臉色,若錦低聲猜,“是因為宋公子想將贏來的彩頭送給公主?”
她目光落在那盒子上,腦海中卻不自覺地浮現騎射場上謝小將軍碾壓宋公子取勝的場景,若錦輕咳了聲,理解了一番,她不確定道
“奴婢猜測,可能是這樣。”
虞聽晚看向棋盤,指尖的白玉棋子,“啪”的一聲落在了上麵。
卷長的眼睫半抬,閃過騎射場的席台上,宋今硯與謝臨珩同時將彩頭遞到她的那一幕。
虞聽晚垂目,重新在棋罐中撚起一枚白子,紅唇低啟,神色輕淡地落下一句
“將彩頭送回宋府,告訴宋公子,芙蓉殿中有許多這樣的玉石,送來了本公主這裡也是閒置,既是他贏下的彩頭,他自己留著意義更大一些。”
宋今硯在說了用白玉打造飾品後,還要將這墨玉送來皇宮,無非便是因為,眾目睽睽之下,謝臨珩讓她在白玉和墨玉中選擇一個的那句話。
其中含義,她看得懂。
更看得出,隻要她收了這墨玉,就相當於,在白玉和墨玉之間做出了選擇。
理智告訴她,應該收。
畢竟宋今硯才是她的駙馬,無論他能力如何,贏下的彩頭如何,終究是她的駙馬。
未來相伴一生的駙馬與對皇室有著救命恩情的恩人相較,嚴格說起來,她應該收駙馬所送的。
但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虞聽晚沒來由的不想收這玉。
她也沒委屈自己,不想收便直接沒收。
芙蓉殿地方很大,區區一小塊墨玉,若是她為了那表麵的麵子,隨手收下讓人隨意扔在一個什麼地方,也並非不可。
但像這種騎射比試,年年都比。
宋今硯之前次次都是魁首,往年也沒見他將魁首的彩頭往宮中送。
今年謝臨珩一送羊脂白玉,他倒像是生了執念,硬生生要將這墨玉塞她這裡來。
虞聽晚說不清一時之間對這墨玉的排斥源自何處。
但,理不清不理便是。
區區一塊玉石而已。
她沒必要跟自己糾結。
聽著自家主子這句‘送回去’的話,若錦微微愣了一刹。
但她什麼都沒說,當即將盒子重新蓋上,轉身便去殿門口喊來了宮人,讓人將盒子送還給宋府。
宮中的小太監將東西送到宋府時,天色已經蒙蒙黑。
宋今硯正好從外麵回來,與小太監碰了個正著。
他臉上表情微亮,以為是虞聽晚有話要帶給他,豈料走近後,還沒開口,小太監就笑岑岑地將他一個時辰前剛送進宮的盒子遞了過來。
“宋公子,這是公主殿下讓奴才送來的。”
“公主殿下說,騎射比試一年才有一次,這等賞賜之物,公子親自收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