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硯指骨僵硬。
他蜷了蜷手,好一會兒,才伸手接。
將盒子握住掌中,乾澀著聲音問小太監,“公主可有提飾品之事?”
小太監想了想,搖頭“這個,並沒有。”
宋今硯壓下情緒,神色無恙地對小太監說,“勞公公回宮告訴公主,是微臣考慮不周,過些日子待飾品做好,微臣便讓人送進宮。”
宋今硯是即將與公主成婚的駙馬,小太監對他自然是畢恭畢敬。
“宋公子放心,奴才一定將話帶到。”
他走後,宋今硯帶著盒子進了府門。
踏進門扉的瞬間,臉上的神色也跟著降了下來。
—
今日謝臨珩大落了宋家的顏麵,宋頊特意向聖上請旨舉辦騎射比試是為了給宋家爭臉麵並給公主與宋今硯創造培養感情的機會。
而謝臨珩一出手,將一切搞砸不說,還狠狠落了宋家的麵子。
宋頊的臉色自然不好看。
踏著夜色回到府邸,又得知宋今硯再次將墨玉送進宮卻被退回的消息,宋頊的臉色更是難看。
他指著小廝,冷聲命令,“去,將公子喊過來。”
正廳,宋今硯一進來,宋頊就沉聲道,“今硯,今天這事,你做的太冒失了!”
宋今硯唇角繃著。
宋頊接著出聲,“在騎射場,寧舒公主既然明確說了不收你與謝臨珩的彩頭,你就不該再讓人將墨玉送進宮。”
“你今日此舉,和仗著婚約硬逼著公主收下你落人一頭的屈辱彩頭有什麼區彆?”
“而且——”宋頊重重拍了下桌案,看著宋今硯繼續訓
“婚約定下不是一日兩日了,定下婚事之後,這騎射比試,今年已是第三年舉辦。”
“前兩年你奪了魁首時,彩頭尚且沒有往皇宮送,今年你隻拿了個第二,卻先有當眾逼著寧舒公主收墨玉,後又將它親自差人送去芙蓉殿。”
“今硯,你太沉不住氣了!”
“你今日此舉,並非是在向公主示好,你隻是在盲目急切地與謝臨珩爭高下!”
宋頊一針見血,“片麵地想通過寧舒公主的態度,與謝臨珩爭出高下。”
“但是今硯,你彆忘了,她是東陵的公主,是帝後唯一的女兒,就算你們有婚約,就算不久後你們成了親,她公主的身份依舊在,她永遠不是你與旁人爭勝負、比高下的工具!”
宋頊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這個一手培養的兒子,臉上的失望濃重。
“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但今日謝臨珩才剛一出手,你就亂了所有的分寸。”
“為父告誡過你多少次,謝家多大的榮耀都與宋家沒有關係,隻要你與寧舒公主的婚約還在,謝家就永遠威脅不到宋家的根基。”
“現在距離大婚越來越近,你最該做的,是一門心思地討公主歡心,確保大婚之前不出任何亂子。”
“而不是自亂陣腳,與他謝臨珩爭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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