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遲疑點頭。
“當然舍得。”
將來的叛國賊子、打著為她好的旗號致無數無辜的百姓於不顧、為自己謀取私利的人,她有什麼不舍得的?
說到叛國,虞聽晚又想到宋今硯身後的宋家。
謝臨珩現在不信她說的任何話,虞聽晚正在想如何對他提一提宋家的事。
還未開口,就聽他輕嗤一聲。
狀似親密地摩挲著她的唇角說
“是麼?那若哪天他身首異處了,希望寧舒公主真能如你所言這般,不在意,不傷心。”
不以自身的性命相挾,逼著他放宋今硯和宋家一命。
墨九在殿外遲疑著來傳話。
說張大人在東宮等候,有要事相商。
謝臨珩深深看了眼她眼中自己小小的影子,眏麗的唇側扯起一點弧度,收回手,沒再多留,起身往外走。
待行至殿外,墨九正要跟上自家主子。
順道轉述一下張大人進宮之事。
剛過去,還未開口,忽而見他們主子停下來,對著旁邊的宮人吩咐
“膳食稍後再撤,讓公主多用些。”
“還有栗子酥和桂花糕,以後日夜備著。”
宮人們齊齊應聲。
想到什麼,謝臨珩蜷起方才碰她腕骨的手指,再次交代
“晚膳早早備好呈進來,若是公主再不用膳,及時來東宮稟報。”
宮人異口同聲“奴婢謹記。”
墨九若有所思地往殿內看了眼。
有些看不懂自家主子和寧舒公主如今這走向。
東宮大殿,朝中重臣張大人已於殿中候著。
見謝臨珩回來,他當即上前,躬身作揖行禮,“老臣參見太子殿下。”
半個時辰後,張大人從大殿離開。
墨九抱著文書進來。
放在了謝臨珩平時處理政務的伏案上。
東西放好,他起身回頭,朝著自家主子那邊看了眼。
卻見自家殿下坐在殿座上,手中把玩著那枚象征儲君身份的玉佩,垂著眼瞼不知在想什麼。
墨九適時看了眼伏案上的文書。
很有眼色地沒有出聲打擾。
打算悄悄出去,在殿外候著。
隻是他剛往外走了兩步,就聽殿座上的謝臨珩出聲。
“去太醫院,傳陳洮過來。”
墨九忙不迭領命,快步出大殿,往太醫院而去。
很快。
陳洮趕來東宮大殿。
謝臨珩在伏案前看文書。
陳洮擦了擦額頭的汗,穩住聲音行禮。
“殿下,您找微臣?”
謝臨珩頭也沒抬,目光都在文書上。
陳洮話音落,他直接問
“今日去陽淮殿把了脈,寧舒公主身體如何?”
陳洮躬了躬身,“回殿下,寧舒公主並無風寒之兆,脈象上看,一切平穩,也無受刺激過重後的心緒躁亂。”
說著,他話音一頓。
想到一事,接著又說
“殿下,還有一事,微臣也正想稟報。”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