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姬如雪很為難地望著宗主,“隱老先生一場講座轟動海神界劍道,有不少人想得其青眼,要其簽名,恐不是什麼易事。”
關乎講座也就罷了,普天之下恐怕就隻有星雲宗主想要人家的親筆留名。
“正是如此才顯得更加珍貴。”左宗主拍了拍姬如雪的肩膀,“不要瞧不起自己,有理想,誰都能乘風破浪,隻要你想去做,就能做的。”
“???”饒是姬如雪這等懷景握瑜雲淡風輕之人,此刻聞言,神情都是遏製不住的遏製,望著紅光滿麵的左天猛,頓感哭笑不得,風中淩亂。
“宗主放心,弟子們定會儘力完成。”
許予抱拳,便帶著師妹師弟踏上了神獸的脊背,前往遙遠的劍星廣場,如若不出意外的話,應當還能趕得上萬象劍道的第二場講座。
“許師兄,隱老之名,可不好要。”姬如雪提醒道。
“儘力即可,要不到,是我們宗主沒這個福氣,怨不得我們這些做弟子的。”
許予負手而立,寬大的麒麟袍錦緞表麵似有躍金的浮光,身姿挺拔如勁鬆,在月下稠夜看來,頗具幾分宗門弟子的仙風。
姬如雪咂舌地望著師兄的背影,眼皮輕跳了一下。
是他的錯覺嗎?
他怎麼覺得——
自打許予跟著小師妹“走南闖北”了一陣子,整個人都變得很雞賊了,還是那種由內至外的雞賊,恍惚間的似曾相識好似看到了昔日的少年天驕,隻是與葉師妹稍有不同的是,許予師兄多了一絲惆悵滄桑加持的憂傷。
柳霓裳許是知曉姬如雪心中所想,雙手環胸懶倦恣意,側目看來時高高地挑起了眉梢那看透一切的神情仿佛在說:
傾慕上了有夫之婦,還有什麼能比這更憂傷嗎?
明少俠等弟子則在吹著冷風看崇山峻嶺起伏蜿蜒的輪廓,湮在夜色之中若隱若現充斥著神秘的危險和孤獨又磅礴的美。
萬象劍道第二場在次日晨時開始。
星雲宗弟子於後半夜就到了劍星廣場。
按理來說,是能趕上講座的。
隻是——
劍星廣場的上方,鋪天蓋地都是懸浮的神獸。
地下四周,都是奇裝異服用不同方式背著劍的人盤膝而坐。
更有甚者,先拿契約獸來占位的。
天還沒亮就座無虛席不說,廣場外頭都是人山人海擠得密不透風。
嘈雜如趕集。
譬如東南角。
就有兩撥劍客吵得麵紅耳赤。
“這位兄台,你是眼睛不好使嗎?沒看到這位置是我家契約獸占了嗎?”
“契約獸懂什麼,萬象講座是給人聽的。”
“這位兄台,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在破壞獸人兩族的關係。”
“你若再在這裡胡攪蠻纏,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怕你不成?”
你來我往幾言幾語就拔劍相向。
類似的場景,並不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