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覺得,新來的龍,腦子有點毛病。
“女人!”
它眼睛紅了一大圈,哀嚎:“他搶我雞腿!”
小魔王打著毛線,鄙夷地望著沉不住氣還告狀的朱雀。
不一會兒,上古之龍懸浮飛掠到了小魔王的身邊。
用沾了雞腿油的手,摸了下小魔王的半截毛衣。
“這什麼東西,手帕嗎?”
上古之龍的眼裡充滿了好奇,暗暗腹誹小孫姑娘的神農空間裡,竟養著這麼吃混吃等死不學無術的奇葩們。
小魔王兩眼陰沉,怒火中燒,崩潰到想跟上古之龍去同歸於儘。
上古之龍仿佛沒有察覺到他滔天般的憤怒,像一條風騷的水蛇,遊到了陳蒼穹的身邊。
“怎麼皺著眉頭死氣沉沉的,打起精神來,本座在上古遺址這麼多年,都沒你頹廢。”
陳蒼穹望著喋喋不休的上古之龍,與其大眼瞪小眼了半晌,張了張嘴,竟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
楚月見狀,頭疼不已。
她寂寂地封閉掉了神農空間,索性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夜深時分。
她回到王的宮殿,盤膝坐在冰冷的地板,運轉氣息,修行了好一會兒。
小狐狸自儲物袋,拿出了許許多多的錦盒。
各式各樣的東西,如集市上熱鬨的鋪子,放了滿殿。
“這些是……?”
楚月問道。
“這幾樣,是龍族老族長托我給你帶的糕點,據說隻有北方龍族才有,味道一絕。”
“還有這狐裘披風,挽歌前輩準備的,據神算師說,因為海域封印的緣故,今年洪荒界的冬日,會比以往冷許多。這狐裘是她一針一線所縫製,希望能替你禦寒。”
小狐狸一下來到這邊,一下去往那裡,耐心地解釋著每一樣物品的來曆,以及掩藏在背後的心意。
一聲挽歌前輩,足以見得他對雪挽歌的尊重。
阿楚的母親,應當也是他的母親。
隻是未曾正式拜訪,還沒親自到雪挽歌的麵前,讓她認可自己。
楚月坐在原地,抿緊了唇瓣,清眸似是泛起了漣漪,帶著不自覺的笑,便那樣望著前後忙活的小狐狸,好似回到了數年前雖凶險卻也舒適的日子。
世道險惡依舊,她始終有著她的小狐狸。
“正值夏日,怎麼就備上了冬日裡的狐裘?”
楚月笑問。
“她不能常年陪伴在你身側,便想事事儘心。”
小狐狸落到了旁處,接著說:“還有這,是春日的薄衫,晚秋的暖被,都是她親手縫製而成。”
“她,還好嗎?”
“氣色不如諸神之日。”
小狐狸思考了下,還是決定照實回答。
雪挽歌有說過,要瞞著楚月。
但他在阿楚麵前,是一如既往的,永遠的赤誠、真摯。
他更清楚,比起知曉實情的惆悵和難受,阿楚更痛苦於被瞞著。
楚月長籲了口氣,有著釋然般的神情,自嘲一笑之,咽喉滿是苦澀的味道。
“她原可以放棄我的。”
楚月拿過了外祖父送來的北方烈酒,飲了一口。
酒的醇香、濃鬱,蔓延在寂然長空。
“比起走向我,放棄我的路,應當更輕鬆。”
“哪怕是放棄我,隻要不做刀刃指向我的事,他日殺上大楚,我亦不忍心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