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符籙,隻能看到一刻鐘的畫麵。
而在這一刻鐘內,日月宮殿的高樓之上,一眾美人們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
風流少年紅衣著身,無奈地依靠風雪,手裡紈絝地提著一壺酒。
隻見她聳了聳肩,而後喝了口酒,那細微的小表情,落在男人紫色的眼眸裡,帶起了萬千的暗潮。
卿重霄慈眉善目笑嗬嗬地捋了捋雪白的胡須,瞅著那精彩萬分冬日之景,便道:
“尊上你看,這些個小美人兒,隨便單拎一個,都與葉姑娘般配得很。尊……”
話未說完,就見男人寒冽的眼神投在了老人的身上,似有刺骨的冷風嗖嗖而過,老人登時噤若寒蟬,不說一個字兒了。
夜墨寒抬起瘦長潔白的手,紋路細膩的指腹,輕輕地揉了揉眉心。
一雙眼眸裡,似有無可奈何的寵溺,隨即流露出了鮮少見到的溫柔相融。
與女人爭寵,大抵便是他夜墨寒的宿命。
認命也罷。
……
大雪之中,龍非煙、左婕妤等人都索性圍聚著篝火,飲著烈酒。
隨後,卿若水、寧夙、明少俠這些師兄們,亦都過來湊了湊熱鬨。
章瓷酸溜溜地道:“葉師弟的桃花緣當真是好,不似我們這些師兄,天生寡相,討媳婦怕都是奢侈之事。”
“噗嗤——”楚月的一口酒直接灑在了章瓷的臉上,旋即捧腹大笑,笑得眼淚飛濺。
章瓷這話的語氣,怎麼“寶裡寶氣”的。
簡直酷似黑芝麻陷的小寶呢。
章瓷不動聲色地擦了擦臉頰的酒漬,眸光幽幽掃過了段清歡。
段清歡曾說過,她要嫁給星雲宗最會喝酒的弟子。
“章師兄,來,喝酒,話不多說,都在酒裡。”楚月晃了晃酒壺。
“那便喝個痛快。”
章瓷拆開酒壺仰頭就喝。
一壺酒下去,便喝得麵龐漲紅,分不清東南西北。
段清歡撇撇嘴,“不會喝,就彆喝,逞這個強做什麼,真當你是葉師弟呢?”
“誰說章某不會喝了,拿酒來——”
章瓷吊著最後一絲清醒,喝了一壺又一壺的酒。
“咳,咳咳咳咳……”烈酒辛辣得章瓷劇烈咳嗽。
段清歡搖搖頭,奪走了章瓷手裡的酒,單手扛起了身材高挑的章瓷,朝楚月道:“葉師弟,這廝醉了,師姐先把煞風景的這廝給處理了。”
少年含笑點頭。
章瓷在段清歡的肩上雙手亂抓,“我沒醉,我真沒醉,左天猛,你最好離老子遠一點!老子沒醉。”
眾人:“…………”
另一側。
明少俠不知挪了多少次的臀部,才挨近了些龍非煙。
“做什麼?”龍非煙問。
明少俠局促地道:“那個……公主你吃飯了嗎?”
龍非煙:“?”
楚月:“?”
明少俠:“公主你看,這忘憂城真有意思,日月同天呢,嗬嗬。”
龍非煙:“……?”
楚月隻覺得不忍直視,以手掩麵,不願再看這磕磣的師兄。
寧夙聞言,毫不客氣地大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