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姑娘,你可……”
順德長老沉吟了很久,終是問:“見過,劍仙大人。”
龍子蘅當即豎起耳朵聽,生怕錯過什麼不得了的細節般。
此時,白崇遠、白驚鴻等無數道的視線都看了過來。
“曾經三生有幸,偶得機緣,遇到過一次劍仙前輩。”
這番話,便如一石激起了千層浪。
眾人激動不已。
尤其是劍院的弟子,血液沸騰,兩眼放光,有著極儘羨慕的心馳神往。
“劍仙大人可有說過什麼?”順德長老問。
“她盼,天下大同,秩序有道。”
楚月淺淺一笑,掐頭去尾,如實回答。
她不願拖累劍院和羌笛白家,但念及今日出手相助的人情,再加上和劍仙的機緣,若她回到海神界,有朝一日血鬼人族落難,起碼多一條生路。
為了存活下去,為了家人的周全和生死,她不得不處心積慮,算儘機關。
在保住良心的同時,保住命。
“無間口一戰,嶽離公主和血鬼人族的諸位名聲大噪,不知這位公子尊姓大名。”白崇遠看向了夜墨寒。
那一戰,堪稱是精彩,尤其是這夫妻二人天衣無縫卻又如波譎雲詭般的配合,甚至到了令人拍案叫絕的存在。
白崇遠老祖固然才出關,但許久前意識就有所上鬆動,在閉關之中聽到了白家族人沸沸揚揚的激烈討論,尤其是年輕的修行者們,說到麵紅耳赤。
夜墨寒一身清雅矜貴之氣,沉默不語時有幾分脫俗的超然卓絕。
他隻沉寂了一會兒,才緩聲道:
“鄙人,嶽渝。”
“哪個渝?”
“至死不渝之渝。”
男子說話時,側目看向了近在咫尺的楚月。
楚月妖異瀲灩的異瞳倒映著夜墨寒的狐狸麵具,似是沐浴無儘溫柔的春風,是屍山血海和渾濁人世的一股清流,獨屬於她一人碧落黃泉無可比擬的真心。
他獨他。
血鬼人屠心尖尖上的駙馬爺,嶽渝。
“為何同姓?倒是有緣了。”龍子蘅摸著下巴感歎。
“冠妻姓。”
夜墨寒臉不紅心不跳,淡淡然言語時,如山水間飄飄然的一抔雪和醉不了人的一盅酒。
“咳,咳咳咳。”葉無邪以拳抵唇,輕咳了數聲,頗為無語地用餘光掃視著夜墨寒,隻道這妹夫是半點兒都不矜持靦腆,簡直和開屏的花孔雀無異了。
白崇遠怔愣住,順德長老以及劍院弟子齊齊看來,神色和目光再度一變。
白驚鴻感歎道:“得夫婿如此,還謂何求?世上男兒所謂頂天立地,卻待女子最是薄情,男兒膝下有黃金,女兒隻有淚眼汪汪,傷心處無人說。
都說女子柔弱,為母則剛,但這世上多數女子,溫婉而又堅定,無需做母親也能以芊芊之身扛鼎巍巍青山。
陷入情愛的女子,為了感情能赴湯蹈火,孤注一擲,隻是多遇負心人罷了。”
有所感慨的不僅僅是白驚鴻和在座的女子,還有部分男人。
哪怕是龍子蘅,都無比之佩服。
要他去冠妻姓,不如殺了他好了。
這丟臉的程度死後都無法麵見龍族的列祖列宗。
更彆說風輕雲淡順其自然地說出來。
“二位鶼鰈情深,羨煞旁人,當執子之手,相濡以沫到老。”劍院周師兄鄭重道。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