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魔,必死,不僅株連九族,任何相關之人,都難以善終。”
“若是旁觀,尚有餘地,沾染半分,就永遠都洗不清。”
顧九樓閉上了眼睛,不願去看花清清。
顧長子額頭溢出了冷汗,“爹,隻要把花清清攔下來就好了,把她攔下來,就能證明墮魔無罪。”
“如若我們不攔,就無人能攔著了。”
“這種墮魔的程度,已經是瘋魔的狀態,喪失了所有的理智。隻有我們可以……”
話說到這裡之時,顧長子的聲音戛然而止,似是猜測到了什麼,陡然驚出滿身寒毛豎起,冷汗流淌脊背。
顧九樓無奈地看向兒子。
顧長子雙手緊握成拳。
眼下之事。
就是一個局。
就是要逼顧家出手攔截。
花清清的墮魔,隻怕會想象的還要可怕。
根本就攔截不了!
就算能夠攔截。
假如花清清日後遭受計謀,從而墮魔殺人,翠微山顧府,如何洗清這一身腥?
這局,環環相扣,貫穿始終。
目之所及,都是局中人。
“爹……”
顧長子聲音在顫抖。
那側,花清清已經不受控製,衝進人群。
花滿山等人根本追不上,也攔不住。
墮魔之力,太過於強大了。
“武兒。”
顧九樓幽聲道:“這世上,總有不得已而為之的事。”
“正如,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洗不清,便洗不清吧。”
他歎息一聲,暴掠而出。
顧家主的實力當場爆發,宛若絢爛璀璨的太陽,在黎明破曉的那一刻,極儘光輝!
他的眼裡,有憐憫和慈悲。
早年,他就為了怕洗不清,而退在黑夜,不敢看朝陽。
而今年長,不想餘生,在慘淡懊悔之中度過。
他出手的那一刻,劍百鳴的眼底有笑。
北道府主、北野湉湉、冥王這些人,仿佛看到了甕中之鱉。
就等顧家主的力量,波及到花清清的身上。
恰逢此時,象牙塔發出了平地驚雷般的爆響聲。
驚天動地的一聲,讓在座眾人的靈魂俱都為之一震。
一道身影,直奔而出。
清冽的嗓音響在廣場之上。
“一點小事,怎能勞煩顧家主的貴手呢。”
顧家主一怔,眸光冷凝。
卻見血紅之光,如流行追月般掠出,隻在身後留下道道捕捉不到的虛影。
花清清的身體,赫然成了六足三頭的魔獸,張開血盆大嘴就要把人吃掉。
眾人驚慌失措,到處逃竄。
飛舞而起的紅裙一角,輕拂在了魔獸的麵孔。
楚月懸浮於空,就這樣,站在了魔獸的麵前。
魔獸睜大了紫黑色的眼睛。
眸子裡裂開了無數時常疼痛的血色線條。
她望見忽然出現的楚月,有些呆。
楚月溫柔白淨的手掌,輕撫魔獸偌大的麵孔。
“都是阿姐不好,阿姐來晚了。”
“怪阿姐。”
“清清不鬨,好不好?”
刹那間,魔獸淚如雨下,旋即便如個受儘委屈的小孩嚎啕大哭,若非那墮魔之氣森森可怖,哪裡還有半點兒的墮魔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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