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辭樹戰神,莫不是透過他英俊美麗的外表,發現了無限的潛能?
而後便見,花辭樹在天樞鴉的衣裳之上擦了擦臟汙的血跡,才用手去輕撫楚月的頭部,溫聲說道: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莫要,什麼事都自己扛,這天下之大,豈能都是你一人之軀來扛。”
楚月抬眸,對上兩位戰神的眼神。
像是那日傍晚倒映著落日的溪流。
襯上晚秋群山,不見蕭條,倒是沉澱著柔和。
像是夕陽親吻大地,有著佛祖般的憐憫和仁慈,還有著鋼鐵的意誌,方才是一代戰神。
世上戰神少有,花家便出了兩位。
正因如此,之後的花家,難出英才。
“扛得住。”
楚月卻笑,“總要有人扛的,二位如是,我亦如是。”
若非是想要去孤身扛眾生之苦難,花家兩位戰神,何至於淪落至此。
分明都是桂花載酒白袍同遊的少年郎。
應是鮮衣怒馬,風華正茂。
花家兩位戰神微微一怔,低低地笑了。
是啊。
今日之新王。
何不是舊日之他們。
這條路很黑很暗,長的看不見底。
但走的人多了,就也亮堂了,不孤寂了。
“小月。”
花辭鏡說起當年之事。
兩位知曉,楚月千辛萬苦來此象牙塔底,為的就是見到他們,了解不為人知的過往。
“當年,界麵壓製出現窟窿,無數修行之人前仆後繼,為此付出生命。”
“我們兄弟二人,領悟參透風鈴花陣,共同用鮮血開啟此陣,且以身祭陣。”
“祭陣之時,位麵窟窿陡然出現了荊棘囚籠,將我二人囚禁。”
風鈴花陣,被人奪去。
多日後,他們被關押到了這座塔底。
醒時,身體已經被荊條纏繞,掙脫不掉。
……
楚月眸光閃動了一下。
果然如抱枕所料。
兩位戰神,俱都沒有祭陣!
可——
“當年的界麵壓製出現了窟窿,海神界承蒙二位祭陣,方才得以修補,界內修行者才能繼續苟延殘喘。”
“二位並未祭陣修補,界麵壓製,為何被修補了……”
楚月眯起眼睛思忖半會,倏地抬起眼皮,眸底犀利凜冽如暴風雪。
她啞聲道:“除非,是虛晃一槍,皆是迷惑眾生之假象!”
界麵壓製的窟窿一直在那裡,並未被修補!
所謂修補,隻是蒙騙海神界修行者,讓世人掉以輕心。
花辭鏡凝望著楚月,眼神是如春風過山般潤物細無聲的溫和,流露出一點讚許之意。
“小月。”
“海神界,危險了。”
花辭樹低下了頭,淚珠沿著眼梢流出。
這些年,流乾了血液,還以為自己不會落淚。
他又說:“海神界,又要交給你了。”
她獨自一人,扛起一個下界。
如今,卻多海神。
“二位彆忘了,葉某可是,雲都新王。”
楚月咧著嘴笑,輕鬆自在問:“當初被囚之前,可否還看到什麼?”
“花。”
“什麼花?”
“彼岸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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