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船從墓境到虛空,不知反複來回了多少次。
陳天柱趴在船邊,因為暈車麵部不僅煞白還將近陰翳而扭曲。
有虛空邊界起夜的異鬼守衛,迷迷糊糊間看到一張駭然的臉龐坐著鬼舟般由遠至近,又忽然間猶如幽靈飄遠飄高,將那正在牆邊解決小廁的異鬼守衛嚇得提褲子就跑,“娘的,鬼啊……”
陳天柱遠遠地聽到這話,嘴角瘋狂的抽搐,當場翻了兩個大白眼。
跟虛空異鬼比起來,他陳天柱儼然就是秀色可餐的俊俏美男子好麼。
陳天柱暈乎乎了大半晌,那服用了安神丹的姑奶奶終於是醒了過來。
楚月緩慢的抬起眼眸,一睜眼就看到陳天柱宛若病入膏肓般,眼睛裡卻像是看著救世主般看著她。
楚月抬手摸了摸下巴,沉思:她的魅力已經大到這種地步了?
夜墨寒許是從女子的表情察覺到了她內心的想法,削薄殷紅的唇不由勾起了寵溺好看的笑容,伸出瘦長潔白的手,輕輕的揉了揉女子的腦殼。
“醒了?”
低沉的嗓音帶著細微的啞,又裹挾著春風般的溫潤,仿若冬夜月下的深海,讓人縱死也甘之如飴的深陷其中。
楚月輕點螓首,惺惺鬆鬆的眸掃了眼四周混沌的長空,宛如出現在了盤古尚未開天辟地以前的宇宙洪荒,便問:“還沒到虛空嗎?”
“嗯。”夜墨寒取了一瓶瓊漿玉液水遞給她,“潤潤喉,暖暖身子,這是老白釀的。墓境距離虛空有一段距離,需要些時間,不過我掐算著,應當是差不多到了。”
“好。”楚月接過瓊漿玉液水喝了口,溫熱的力量竄過四肢百骸,與安神丹的後勁相輔相成,讓她武體和精神的疲憊都被洗滌了個乾乾淨淨,透著難得的輕鬆自在與心曠神怡。
口乾舌燥且生不如死的陳天柱:“???”
楚月淡淡的瞥著幾次乾嘔的他,問:“你是害喜了?”
她在學院時就聽師兄弟說過,虛空的雄性生物,也能衍生子孫後代的。
陳天柱雖還是人族的武體,但基因突變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陳天柱:“……”
他上輩子究竟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啊,上蒼才會派這一對黑心的夫婦來折磨他。
陳天柱紅著眼睛,想要說話嗓子乾到不行隻能眼巴巴的望著楚月手中已經見底的玉瓶。
楚月拍了拍陳天柱的肩膀,“生下來吧,我相信,你會是個好父……額……好母親。”
陳天柱:“……”
倏地,陳天柱兩眼一黑,倒了下去。
楚月迷茫的看向夜墨寒,疑惑不解地問:“他怎麼了?”
夜墨寒:“被你的善心頓悟思想升華靈魂並且感動到暈厥。”
楚月耳根子微燙,指腹輕觸了觸鼻子。
其實。
說出來很多人不信。
她是個好人。
而在神農空間目睹全過程一魂一布眾魔獸,俱如風中石化的雕塑般給狠狠的僵住。
“老修,你聞到了嗎?”
“嗯,聞到了。”
“聞到什麼了?”
“愛情的酸臭味。”
“……”
楚月嘴角猛地一抽,輕聳了聳肩,邁開長腿從陳天柱的身上一步跨了過去,走到幽冥船的邊緣觀望四周。
遠處,紫色的光華綻放,驕陽似火燃燒,一下一下的晃人眼球。
直到距離虛空越來越近,楚月的神魔瞳才能看得更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