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軍司的共用演武場,占地麵積尤其之大,乍眼望去如同廣袤的平野草原般,足以容納三十九部的軍隊。
弑鬼塔坐落司內東南角,前是演武場,後為祈福山。
震耳發聵的戰鼓響徹陰霾天,弑鬼塔尖聳入雲霄,儘顯出雄渾磅礴之態。
鼓音入耳,楚月的神情頗為恍惚。
在很多年前,她也有那麼那麼一個戰鼓。
帝鼓,能夠號令彼時帝域的全部軍隊。
鬼皇、劍帝、鴻蒙仙帝……麾下的三軍將士,皆聽帝鼓之令。
後來鼓破人亡,獻身封印於虛空之門。
楚月穿上軍裝盔甲,纖細修長的雙手將門推開。
冷風灌入,掀亂如瀑的墨發。
比夜還要深邃的黑眸,翻湧起一往無前的風浪!
“老修。”
“朕在。”
“閒來無事,不如亂了他稷下學宮吧。”
“……”
紫苑弟子、楚軍士兵皆到居所的武道場排列而立。
在帝軍司待了一段時間後,紫苑弟子的身上,除卻妖邪詭異外,還帶著一絲鐵血氣勢。
他們的骨子裡,糾纏著兩種極端。
像妖魔,似軍人。
既能禍亂江山,顛倒天下,更能保家衛國,鎮守八方!
“走——”
楚月長臂一揮,一聲令下,盔甲脊背的披風隨風揚起了不羈與疏狂。
烏泱泱的楚軍士兵異口同聲的高喝出沸騰之音,旋即整齊有序的跟隨其後,浩浩蕩蕩的到達了演武場。
“葉戰將。”
李長命望見楚月使了個眼色。
周邊的幾位較為友好的戰將,也都朝楚月點了點頭。
楚月以示禮貌,微微一笑。
“陸藍少將來了。”
一聲話,頓時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力。
陸峻嶺父女二人率領著麾下的陸軍來到了偌大的演武場。
陳輝煌很狗腿的上去,“陸戰將,藍藍周身的氣力波動,又精純了些,難道才一夜的時間,武道修為就又長進了?”
“藍藍已是武皇巔峰了,說起來也是怪,藍藍這突破的速度,還真是大陸少有,連我這做父親的所謂的一等戰將,都自歎不如。”
陸峻嶺言語溫和,笑容滿麵,洋溢著做父親的得意自豪。
“恭喜陸戰將,恭喜陸藍少將!”
陳輝煌當即抱拳弓腰。
“恭喜陸藍少將!”
越來越多的人道喜,恭賀之聲此起彼伏。
眾星捧月之中,陸藍身上披一等戰將的盔甲,宛若是這片陰霾天下最矚目的太陽。
她從小就長在帝軍司,既耳濡目染了將士氣概,也算是被大家寵著長大的,司內的許多人,自認為腦袋係在褲腰帶上沒個穩定,隨時把命交出去,自然不願娶妻生子成家立業,害怕耽誤了人家姑娘。
膝下沒個子嗣,都把看著長大的陸藍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再加上陸藍也爭氣,在他們麵前亦是知書達理,讓人喜歡得很。
“陸藍少將當真是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