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神宗青年被燕南姬吼得維持不住氣度,斜睨了眼冷清霜,旋即挺直了腰杆,單手負於身後,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世上武道之路,百變不離其宗,藥神宗在武者界心中的地位,那絕非什麼跳梁小醜能夠取代的。”
青年嗤聲說道:“這位兄弟如此說話,玷汙了藥神宗,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說到此處,青年晦暗不明的眼神,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冷清霜,才冷哼著出聲:“隻能說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冷師妹,這近墨者黑的道理千古皆知,彆一步錯,步步錯,你本有大好的錦繡前程,彆為了一兩個狐朋狗友,就斷送了自己的路。”
“砰!”
燕南姬一拳砸在了青年的麵門,直接把青年給打得鼻青臉腫,頭暈眼花,後退了幾步。
若非神玄學院的守衛及時扶著,隻怕要摔了個四腳朝天。
等青年回過神來,狠狠瞪向燕南姬,怒不可遏。
燕南姬對著自己的拳頭吹了口氣,再笑眯眯地看著青年,“聽不懂小爺的話嗎?小爺讓你趕緊滾。”
“你豈敢無禮!”
青年怒視守衛,“這就是你們神玄的待客之道。”
守衛麵色變幻莫測,也是為難得很。
燕南姬慢條斯理的拆開了藥神宗送來的信箋,一目十行看過去,輕蔑一笑。
隨後便見,眾目睽睽之下,燕南姬修長如玉的雙手,漫不經心的撕碎了這封信箋。
燕南姬隨手一揮,漫天紙屑飛揚中,走向了怔在原地不動的冷清霜,伸出手捏了捏冷清霜的臉。
“藥神宗不留你,白洲燕府留你。”
燕南姬垂眸望她,說:“冷師妹,我燕某人彆的沒有,有的是錢,以後師兄養著你,不受那藥神宗的欺負。”
這些年坑蒙拐騙下來的錢財,日積月累,好一筆積蓄,把冷師妹娶回家都不成問題。
冷清霜的手被楚月握在掌心,一抬頭就看見燕南姬的笑臉。
燕南姬笑起來時,露出一側的小尖牙和梨渦,如那三月春風,恰似晨曦驕陽。
這一刻,仿佛在不知不覺中,情愫有著微妙的變化,冷清霜的心輕輕地顫動。
她既選擇了這條路,就不怕被趕出藥神宗。
隻是北境冷府,家中長輩對她給予厚望,難免有幾分悵然若失。
冷清霜深吸了一口氣,正要與燕南姬說些什麼。
但見燕南姬在她的麵前敞開了雙手,閉上了眼睛,揚聲說:“冷師妹是不是備受感動,來吧,師兄給你一個父愛如山的擁抱。”
冷清霜:“?”
幾乎在頃刻間,冷清霜暴躁如雷,下意識的伸出了手,拽住燕南姬的耳朵,咬牙切齒的瞪過去!
武道宮門外寬敞的石板之上,便隨之響起了燕南姬殺豬似得慘叫聲,看得四周弟子是一愣一愣的。
楚月哭笑不得地看著耳朵被拽紅了的燕南姬,紅唇微勾,心中宛如明鏡,看得尤為透徹。
逐出師門乃是人生大事,任何一個武道中人都難以接受,即便是冷清霜。
燕南姬的一句話,能讓冷清霜瞬間走出畫地為牢的圈,精神抖擻,不再自怨自艾。
此乃好事。
楚月眸底流光溢出,沉吟片刻,冷冽地看向了那吃癟的青年。
藥神宗的青年自從吃了燕南姬一拳後,眼窩鐵青,眸子充血發紅。
他遠在他鄉,代表的是藥神宗顏麵,如今遭受無名小卒的欺辱,回去有何顏麵拜見藥神宗的宗主和諸位藥道大師!
青年惱羞成怒,惡從心起,血絲布滿的眼底燃起了幾分蓄勢待發的殺機。
“無知小子,豈敢褻瀆藥神宗!”
青年暴喝一聲,抬起手來,袖間宛若黑色暗器宛若流光,順勢如離弦之箭迸射而出,直奔向了燕南姬。
暗器射出的瞬間,一隻纖細白嫩的手,竟是斜抓而來,徒手將那快若雷霆閃電的暗器給攥住!
青年愣了會兒,抬頭之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麗的臉龐,以及一雙深潭般死寂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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