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後之人竟然後發先至跑了進來,才安排幾個跑進來的護衛幫著院內諸人關門,前殿便衝過來一群歹人將跑在後麵的皆砍倒了,一窩蜂朝院門跑來。
眾人才將院門攏至關閉,還未掛閂,豈料院內異變突生。
也不知什麼時候,那賣虎皮的土貨商人帶著兩個伴當也從亭子下來,營丘栿看著來了幾個清醒的,還猶自高興下來幾個生力軍,可就在這時,一眼尖的清客走到那三人麵前,
“你們三個下來得巧,喲,還備著兵刃,這便好,幸好沒放在下麵耽擱功夫!”
“小心,刀上有血!”
萊觀在營丘栿身邊,他隻覺得這三個人來的神色詭異,才仔細多看兩眼,立刻發覺不對。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那清客一句話還沒說完,便捂著脖子躺在地上,鮮血噴了對麵那商人一身。然後三個人便撒開步子,朝營丘栿這邊殺來,而這邊營丘栿與萊觀皆是赤手空拳,兩個家生子的伴當也急了眼,隻能順手那瓶瓶罐罐砸過去,其餘的隻剩龜公與女樂,皆是慌亂的四散逃開,而前麵那些正頂著院門阻斷賊人進來的,也沒餘力顧及其他,如此二人岌岌可危。
“營丘郎君,可惜了,借你頭顱一用吧!”
那商賈身邊一個做伴當的此時才是領頭之人,操著短刀凶神惡煞的就要到了麵前,一刀撅翻了擋在麵前的小廝,另一個還用阻攔,被另一個一腳踹到胸口,直滾滾的翻出丈餘外,如此可見,即便幾人手裡有兵刃也絕非此三人對手。
營丘栿這時反而沉穩下來,一把將擋在身前的萊觀拉到旁邊,手裡操著折扇,眼看白刃加身,卻眸不轉瞬,直睖睖盯著三人,
“便是要取餘之首級,也要讓餘死個明白!”
那漢子獰笑著,倒也不怕這到手之物逃之夭夭,提著刀慢慢走上來,
“某就讓你死的安心,且容你來一問!”
“誰要來取餘的性命!”
營丘栿隻管盯著此人看,毫不在意命懸一線,
“可惜了,甚少見如此膽氣的官宦子弟,第二句可惜了,便是你問了一個我也無法回答的問題!咱不管誰要你的性命,隻知道拿了你的腦袋便能交差!”
“若是為錢,你們說個數,人活於世不過是富貴二字,何必把事情做絕了!”
萊觀不忍於此,想著法子扭轉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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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財著實動人心,咱又要說可惜了,若為了錢財也不必我們來動手,隻為了誆你們出來,咱們都花了多少心思?”
“這話怎麼說?”
萊觀順口而言,豈料身後傳來聲音,
“可不是辛苦做局,否則如何將你們一網打儘?本來打算你們死在龍池曼,方便埋了,不過死在這裡,也算不錯,等你們死了,在一把火燒了這裡,讓太後和官家也好遷罪於你們,好讓你們萬劫不複!”
話音越來越近,二人側身看,竟是那個做法的文士,夥著個仆役,挾持著營丘檁過來,營丘檁麵如白紙,一動不動,任由二人拿捏。
苦也,營丘檁如此模樣,徹底絕了營丘栿的指望。
“你這廝!你將吾弟如何了!”
“放心,二衙內隻是中毒昏了過去,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咱也算受了你們營丘家的恩德,總不能讓兄弟死在你這做哥哥的前麵!”
“原來是你?”
營丘栿這便明白了前因後果,不就是這廝潛移默化的經常在自己麵前誇讚智全寶嗎?也是他每每以昔日鬆二郎誹謗智二郎之事而抱不平嗎?也是他提起這采辦虎皮贈予智二郎的法子,還是他在那商人找來虎皮張羅來辦登寅宴的,原來一切草蛇灰線,都指向這個目的。
“如此大費周章,也是辛苦了你了,隻是你有大把機會謀害我父子兄弟,非要今日裡連累這麼多人嗎?”
“隻是殺人,豈不是大材小用,今日除你,可是大有講究!”
聽著院門外麵已經開始猛烈撞門,這清客等人更是勝券在握,索性也多起話來。
“你以為約了京城來的貴客,咱們不知曉嗎?你以為你父子最近的動作,都是你們慧眼獨具?”
這清客早褪去平日裡猥瑣奴婢相,振振有詞裡還頗有些豪氣,隻是一雙陰冷眸子,藏不住沁透心肺的惡毒。
“這是咱們這些時日布下來的局,不讓你們處處得勢,如何能放下戒備,不讓你們洋洋得意,如何能在你們眼皮子底下作許多布置?”
“你究竟是何人?如此才華何必為他人所用?這般儘心竭力輔佐那沒有根底的右判,何不如投身我父子麾下,豈不也是兩全其美!”
營丘栿看這三個歹人見這清客竟然是畢恭畢敬,才知道原來此人就是首腦,不免有些感慨。
“哈哈哈。。。”
他這一席話倒是讓這清客笑的有些肆無忌憚,夾雜著滿滿的嘲諷。
“事到如今,你竟以為應天府這片天地隻有你們二判爭雄做主?實在可笑,你父子我尚且不以為意,更何況右判那老匹夫?”
什麼?
這話不僅出乎營丘栿所料,萊觀也是大驚失色。
“咱們設的今日之局便是將你們應天府現官一網打儘,隻需那東京來的貴客死了,二判便是不死,東京那邊也饒不了!而若是這縹雲閣也化作烏有,便是兩府也難抑二聖怒意,再聽聞那東京貴人竟因私自與應天府顯官勾結而死於此,隻怕不止你們營丘家,許多人都不得好下場,亂的也不隻是應天府一地,京北諸路也能亂起來!”
“爾等究竟何人,如此喪心病狂,難不成想要謀逆?隻靠你們這些山野賊寇想要成事,簡直是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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